嘿什么嘿!
这是一个做妈妈的该说的话吗?简舒宁睁大圆亮的双眸,控诉地瞪自家娘亲。她又急又气,又羞又窘,只觉满腔滋味复杂,噎在喉咙里,咽不下也吐不出。最后,只得嗔恼地丢下一句——
“我不理你们了!”
语落,她转身就走,刚打开大门,就发现门前堵着一尊风采俊逸的雕像,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想去哪儿?嗯?”
简舒宁顿时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清风拂面,清爽宜人。
街边的小鲍园里栽着几株凤凰木,伞形的树冠下放置着一张张木质长椅,阳光筛落绿荫,映在那斑驳的漆色上,显出几分岁月的沧桑。
简舒宁坐在其中一张长椅上,从公园栏杆往外看,正是一条红砖人行道。
曾经,她在那条人行道被一辆单车撞到,扭伤了脚踝,痛得站不起来,是哥哥发现了她,将她一路背回了家。
至今她仍清晰地记得,那天凤凰花开,灿烂的火红妆点了整条街道,很美,偶然飘落一朵花在他肩头,她拾起来看,傻傻地笑。
后来她将那朵花做成书签,压在日记本里,作为留念。
在哥哥大学入学考试当天,他将自己背回了家,即便是在那样紧急重要的时刻,他也没有丢下她不管。
如今想来,哥哥确实是对她很好的,也应该是真心喜欢她的,否则昨天晚上也不会那么激情地要了她……可为什么她一颗心就是旁徨不安呢?
总觉得不可能,一定是自己自作多情……
“在想什么?”一道戏论的嗓音在简舒宁头顶上方扬起。
她愣愣地抬头,看着郑元熙闲闲地斜倚在树边,手上拿着两杯刚买回来的热咖啡。
他递给她一杯。“喝吧!”
“嗯。”她点点头。
她的这一杯是热拿铁,加了浓醇的鲜奶,又香又甜。
哥哥总是记得她的口味。
简舒宁啜了口咖啡,恍惚地扬眸,男人五官分明的俊脸半隐在阴影下,她有些看不清。
“哥哥,你真的……喜欢我吗?”她喃喃地问。
男人半晌没出声,她不免有些惊慌,一颗心评怦地跳。
如果他说不喜欢,她该怎么办?
不料男人却是拿一只大手重重地敲她的头。“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不喜欢的女人我会随便乱碰吗?”
她被敲得有点痛。“可是……”
“我喜欢你。”在她还来不及表达委屈时,他抢先一步表白。
她愣住了,脑袋糊成一片,好一会儿才找回说话的声音。“你、你骗人!你喜欢的是在日本的简舒宁,是那个穿着清瑶姊姊外衣的我,又聪明又漂亮,身材火辣的大美女……才不是真正的我呢!”
“是啊。”他语气嘲讽。“我也一直以为自己喜欢的应该是那种聪明性感的知性美女,从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上一个身材圆滚滚的笨丫头。”
这什么意思?所以他还是嫌弃她?
她气呼呼地瞪他。“那你走啊!吧么还回来找我?”
“呋!你以为我很想象个傻瓜一样,天一亮发现应该躺在自己身边的女人不见了,就发了疯似地从台湾头找到台湾尾吗?”
那就别找啊!她闷得心口发酸。
“……而且找的还不是什么惊世绝艳的大美女,就是一个从小到大都像个跟屁虫死赖着我不放的傻妹妹!”他又补上一句。
简舒宁用力捏握拳头,指尖掐入掌心肉里。
“我很生气!”郑元熙一字一句都像最尖锐的石头,投入她心湖,掀起波澜不断。“你不是个跟屁虫吗?从来只有我甩了你的分,只有我不想理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