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殿下所为何来,是要取我性命?”这身打扮,说是来泡茶吃酒的,有谁会信?
“国舅这般聪明人,为什么不能为本宫所用?真是太遗憾了。”不能为他所用,只好斩草除根。
“我并不为谁所用,我只对皇上尽忠。”他朝皇宫的方向一拱手。
“世人皆知,国舅爷和太子是一路人马。”李贡冷哼。
“十皇子所言差矣,皇后是我嫡姊,太子殿下是我亲外甥,俗话说胳膊往里弯,于是那些人就理所当然的以为我应该和太子站同一条船上,不过那是他人的想法,皇子不是我朱某人肚里的虫,又怎知道我是什么想法?”
李贡心中一喜,“难道国舅爷有意另择良木而栖?”
“我说过,为人臣子只忠心于陛下,我无意从龙之功,也没有私心偏好,将来谁有能耐坐上大位,要是觉得还用得着我朱某人,我自当竭尽全力辅佐。”将来的事瞬息万变,谁知道以后天下会变成怎样?
“国舅爷果然高人一等。”李贡咬着牙,真想一刀杀了朱佾开!
但他舍不得,有朝一日他真得了天下,需要的就是向他这样的人替他做事,只是不杀,他也可能为别人所用。
娘的!这混帐真是气人,不买帐的时候臭得跟粪坑里的石头没两样。
“本宫若拿你一家妻小威胁,你又当如何?”
利光如闪电般划过朱佾开的黑眸。“挫骨扬灰也要还报此恨!”
李贡扬眉敞笑,“真奇怪,本宫听你这么说却是一点都不生气,还挺欣赏你的硬气。”
“谢殿下赏识。”
“本宫今日饶你一命,可你得记住,将来本宫要是得了天下,你必得为我效力,否则你妻小不保。”光是刀刃加身不惊不惧这份气度,就人间少有,他,惜才了。“算了,当我后面那句话没说。”他可不是那等小人。
朱佾开微微眯了眼,藏起眼中情绪,声音里也毫无起伏。“等十皇子真的登上大位再说也不迟。”
“那你就等着瞧!”
闪着光芒的锋利刀刃从朱佾开的颈上收了回去,李贡随即从马车跳出去,没多久便失去纵影。
朱佾开也缓缓下了马车,拂了驾车座上被人点了穴无法动弹的车夫一下,替他解了穴道。
车夫从驾车座上滚下来,跪在地上。“大人,小的粗心大意着道,大人饶命!”
“回去之后,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要是传出一个不该有的字出来,后果你自己想。”
他从来不威胁人,只是积威甚深,向来没有人会把他的话当耳边风。
车夫连声称是,几乎把头点到了泥地里。
回到国舅府里,朱佾开照着素来的习惯,该做的事一样不漏的照着来,却对遇袭一事只字不提。
过没两日,宫中传出皇帝驾崩的消息,满京城戒严。
国不可一日无君,在群臣簇拥下,太子继位在即,皇城内外因为大行皇帝的丧礼气氛肃穆哀痛,群臣也因为太子继位诸事忙碌不堪,朱佾开基本上吃睡都在皇宫里了。
没想到太子登基前两日,自觉大势已去的李贡决定强行发难,率兵叛变。
他首先联络宫中官员与他里应外合,再派人刺杀太子,并打着“立贤不立嫡”的口号。
皇帝这么重要的位置,怎么能不以贤能为最重要的依据,若是把朝政随便交给一个能力和品格都是不够好的人来掌理,天下堪忧啊。
十皇子叛变在群臣之中犹如投下了震撼弹,许多官员临阵倒戈,不料,他刺杀不成,功败垂成。
太子大怒,下令彻查,命禁卫军与五城兵马司再加上锦衣卫搜查,把整座京城搞得人人自危,风声鹤唳,别说什么花会、诗会之类的邀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