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肩窝,嗅闻熟悉安全的气味,她鼻腔酸涩,点了点头。
“嗯。”她的回应极轻,他的心却动荡得极为强烈。
“你确定?”左介群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她,“你爸爸不会让我们好过的。”他用玩笑语气说著极有可能发生的后果。
关晓茵加深拥抱,抬脸看他,“反正我也不好过很久了。”历经未婚夫落跑、适应乡下生活、恋情再度受阻……她已经衰无可衰了,说实话。
左介群大笑出声,对视她的弯眸,仿佛彼此是天地间唯一的风景——那些考验、痛苦、磨难尽管来吧,他们拥有最厉害的武器,半点也毋需害怕将来的黑暗或挫败。
因为有彼此在对方身后,跌得再痛也有人心疼,快乐便扩到极致,再困难都有坚持下去的力气。
爱让人在绝望里,还有微笑以对的勇气。
*
套著左介群给的铝环戒指,关晓茵走在回家的路上。
刚刚他被赶来的乡民们簇拥去诊所,黑衣人虽然没有直接造成伤害,仍是有些乡民不小心拐到脚、划破手……需要他处理。他去诊所之前跟她说,等正式跟大家宣布的时候,他会把拉环兑换成小宝石戒指。
小宝石戒指……关晓茵呵呵笑,这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总觉得滑稽、其实她才不在乎是大宝石还是小宝石,反正不必出席社交宴会了,不用被人品头论足,什么宝石都无所谓。
接下来就可以办婚礼了,她眉开眼笑。
要请几桌好呢?全镇乡民是一定要的,就算想办个小小的两人婚礼,最后一定也会变成所有乡亲都参加的情况吧?还不如一开始就把大家叫来,热闹一番……
“茵茵。”
“吓!”关晓茵吓一跳,左介群的屋子里暗暗的没有点灯,客厅却坐著她的爸妈。
他们还没回台北?
“怎么不开灯?”关晓茵抚著胸口,拉一下老旧的点灯器,客厅微亮。关李英玉蹙眉,“我们找不到开关……”
“都什么年代了!”关运鹏照例打断妻子,咆哮道:“连个开关都没有?!”
关晓茵抿笑,她刚来的时候,也这么怀疑过车窗把手,家庭的影响力果然很大……
她看看四周,放柔声音,“你们让保全回去了?”
“有个什么萧医生的,”关运鹏即刻抱怨,“说他们要是让乡民受伤,就要叫她认识的记者过来——”他撂句脏话,“那女的还真难缠!只好叫他们先到市中心去等。”
关李英玉站起身,走向女儿,“我们在市中心的饭店订了房间,你跟我们走吧,这里怎么能睡人?”瞧瞧这儿破陋的环境,连锁都歪掉的大门……她担心女儿的安全。
“妈。这里很好睡的,”关晓茵安抚道:“我不想去别的地方,你们让我留在这里——”
“说这什么话!”关运鹏脾气又冲上来。“你离家出走我还没骂你,现在跟个男人住像什么样子?!”
“爸,我又不是小孩子。”还骂她离家出走咧,好像她才十五岁。
“那我就不能管你了吗?!”关运鹏越吼越大声,“我不准你跟那个男的来往——他是医生是吗?我回去就连络医师公会,取消他的执照。”关晓茵睁大眼,“你不可以这样做!”
“你看我可不可以?!”父女俩对视,同样气焰高张,眸色倔强。
讨厌,父亲是说真的,关晓茵发现。他在医界有足够力量可以操作,让左介群丢掉执照,终生无法行医;再严重一点,吃上医疗官司、进监狱也不是没有可能……
与其留在那里和同事搅和,不如走进乡下和病患接触,这才是我当医生的目的。
她还记得他说这些话时激昂的眼光——这是他终生的事业啊!她怎么可以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