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医生,能不能先看看我们家阿毛?”焦急的年轻农妇抱著娃娃奔进来,“求求你了,他从中午就一直发烧,哭个不停——”
“阿娟姐,左医生要给李伯看诊,先让我来吧。”关晓茵凑上去,把人往外头带。
“你要做什么?”左介群不放心地问。
“这又不是医疗仪器,只是哄哄小朋友……”她回头,吐舌一笑,“安抚病人也是我的工作,你专心看诊吧。”
她抱过哭泣的婴儿,“乖喔,我们去先外面等——”她腾出一手开门。
咚!
阿毛倒栽葱摔在地上,关晓茵傻了,连忙弯身捡。
“阿毛!”阿娟心疼地把孩子搂到臂弯里。
“哇、哇、哇——”阿毛被吓到,放声大哭。
左介群连忙赶过来,检查婴儿全身上下。
“他没事。”他冷静地对阿娟宣布,“只是有点发烧,待会儿我好好帮他看。”
阿娟道谢,哄著孩子先到外头等。
左介群抚额,转身面对关晓茵。
“对不起啦…”
她道歉陪笑,继续从错误里学习经验——整个下午,她穿著高跟鞋在诊所里奔波来去,脚跟刺痛,小腿抽筋。
终于她慢慢能掌握诀窍,不需要左介群一直出来救火。
“你帮孙爷爷量个体温。”
看到倒数几个人时,左介群尝试让她独当一面,做些简单的工作。
“好!”关晓茵答得特别响亮,她笑著,脚步雀跃的领孙爷爷进隔壁诊间。现在她知道了,原来那里是萧医生看诊的地方。
她瞧瞧室内,跟其他地方同样简陋。她旋身,“请坐吧,我们先来量体温。”她一顿,想起体温计隔壁在用,她打开抽屉翻找。
“有了。”
小小一支体温计,贴著标签——肛温用。
关晓茵眉角抽动,转过身,孙爷爷佝凄身子,呆望著她。
“呃,我们只剩这支,你、你方便趴到病床上吗?”她手指颤抖,挣扎是不是真要这么做。
“好……”孙爷爷很相信医生的话,用力趴上床。
箭在弦上,她握拳,尽量抑平声线,“请你脱、脱裤子…”
“喔。”孙爷爷全听医生的,伸手拉下裤子——
她遮住眼睛,“那个……”你可以自己来吗?
她一手捣眼,一面想这想法多荒谬,她低声鼓励自己,“…我、我要帮介群的忙,一定可以的!”
好,她咬牙放手——”
“你在干什么?“左介群打开诊间的门,几个乡亲的头凑在他肩后。
呃?关晓茵震住,她无法动弹,维持半遮眼举高体温计的傻样。
左介群闪身进来,关上门。
“这、这里只有、这支温度计……”她破碎解释,预感她的努力即将破灭。
他瞧她一眼,左手往旁边的柜子抽屉拉开,“体温计都放这里,”他取出耳温枪,指著她手上的那支,“肛温计适用于婴儿孩童,一般成人用耳温枪就可以了。”
砰啷!
关晓茵发现自己松了指,肛温计摔落,水银和玻璃滚散一地。
“对不起!”她低身去捡。
“不要!”左介群的警告来不及传进她意识,她啊一声,像碰到火焰地缩回手。
他抢步上前,抓住她指尖,上头渗出鲜红血液。
他叹口气,去抽卫生纸,“你去外头坐著好了,等我看完送你回家。”
关晓茵低眼,忍住泪——她就是做不好、做不好,帮不了忙、帮不了忙……
“喂!”
左介群掌中的指,瞬间抽手溜走,他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