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冰凉的触感贴上额头,她不禁轻讶出声,睁眸,男人的阴影重新遮覆住她。
“拿好。”左介群把浸了沁凉泉水的毛巾捣在她额上,示意她抬手扶稳。关晓茵呆呆地按住毛巾,把一股清澈按进额面,皮肤上的燥热降低了,脑子好像也清醒一点。
“先喝点水。”他再递给她冲过凉的矿泉水瓶,“等一下毛巾退冷了,再告诉我。”
她迟钝地在凉水滑下喉咙时才想到,他的意思是沿途都要找地方帮她浸冷毛巾吗?他怎么忽然变这么好心了?
左介群开门坐进车子,扫她一眼,伸手过来——
“你干么?!”就知道他图谋不轨,她哼声,死命格开他的手。他收臂交环胸前,瞪著她笑嗤,“你没绑安全带。”有人想得太多,他慢条斯理的再度开口,“还有……”
关晓茵窘赧,自己去抓安全带,“还有什——啊!”被安全带的绊扣烫到指头,她连忙缩回嘴边吹气。
“安全带很烫。”左介群眼中闪著促狭的光芒,斜斜瞟她。
她心跳骤急,本来要骂他干么不早讲,被他炯炯有神的眼睛一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那双眸像顶级的黑松露洒上金箔,深邃而有一点炯亮,虽然是个乡下医生,却隐现贵气……
好奇怪,关晓茵心跳还缓不下来,她怀疑自己的脸颊也红了,希望他以为那是被晒的。她急著转移话题,将烫到的指尖伸向冷气口,“你快开冷气,热死了。”
左介群收回视线,嘴角似笑非笑,他发动小货车,引擎轰隆轰隆喷转,在噪音里缓缓地说,“冷气坏了。”
她瞪他一眼,去找窗户按钮。
他边开车边给她提点,“你试试看右下角的把手。”
她不可置信地盯著上黄色把手……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车窗用摇的啊?!
她气愤地用力了摇几圈,然而紧闭的窗户还是不动。
左介群凉凉的声音传来,“你那边的窗户也坏了。”
关晓茵气得拍一下玻璃,“什么烂车——”玻璃整片往外倒,匡啷跌到路上,摔碎了。
她呆滞,手还在空中……她马上后悔了,没有玻璃,好晒。
他的反应只是转头看她,“就说它坏了。”
“这车好烂。”她生气地望著破烂的车内,想像从陈旧的车外看进来自己有多可笑,“我不要坐这辆车!”她认真声明。
他看她一眼,“在这里,有车就不错了。”
唧——他豪迈地拉起手煞车,“到了,我在这里出诊。”接著顺手拿过她额上的毛巾,“要不要下来,随便你。”
左介群拎过货车后的医药箱,迳自往果园走去。
关晓茵坐在没冷气也没窗户的破车里,咬著唇,气得槌车顶——她控制力道,免得等他回来发现小货车变成敞篷车.可能会不太高兴。
槌过一阵,发泄完闷气,她只能认命地跟著下车……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
她真不敢相信,关家小公主也会有这一天。
“你叫什么名字?”左介群出诊回来,把刚刚顺手带走的毛巾丢到她额上,遮住她的眼睛。
“你干么啦!”关晓茵把冰凉的毛巾扯下,好好地捣在额上,“那你又叫什么?”他先说,她才要说。
左介群黑黝的眼睛盯著她,仿佛看透她的小孩子脾气,沉默两秒。“左介群。”
对,她想起来了,他姓左。不过他干么不在大医院里当他威风的医师,跑来这穷乡僻壤?
……算了,各人有各人的故事,她现在没力气搞清楚他的。
关晓茵转过头去,看著窗外,“你快开车,热死了。”停在大太阳下,太晒。左介群抓住她抚著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