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了。
「她们忙别的去了。」她回答得俐落,可心里却在发虚。她们想让她与祺申独处培养感情,而她,乐于如此安排。
「啥事得两个人一块儿忙去?」他口气仍是不满。「临儿,你还是那样纵容她们吗?」在她还好小好小的时候,他已见识过枫依和青绫的放肆。
「申哥哥,其实……是我不让她们跟来的,过来干站着看我画画,那很闷的,倒不如让她们办别的事,不是更实在吗?」她说的也是事实,枫依就曾站到腿麻,青绫更糟,打盹儿打到整个人栽了个跟头,差点弄破了额头。
她的蕙质兰心教他动容。「你还是那样懂得为人设想。」敛起愠色,他嘴角浮上轻笑。
她扬唇一笑。「你都剪好了吗?」
「还没。」他撩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只是有点儿累了,想休息一会儿。」那是半真半假之言,他是看她停笔发呆良久,忍不住过来瞧瞧她怎么了。
「喔……」她看着对坐的他,不觉红了俏颜。
许是劳动的关系,他身上的灰蓝袍子汗湿了一大片,粗糙的麻布紧贴着他,勾勒出他宽大的肩膀,以及叫结而强壮的胸膛……
谁说只有女人的玲珑体态才能魅惑人心?男人精壮结实的身子也可以很撩人的呀……
臊红着双颊,她垂下脸,继续摇笔作画,不敢再瞧祺申。
倒是他,紧盯着她的俊眸马上发现了她的异样。
「咦?」他的大掌突然跃进了她低垂的视线内,她讶然抬首,看到他正在收拾画具。
「明天再画。」他动作迅速,眼下只剩她手上的笔和画尚未没收。
「为什么?」她疑惑不已,不是画得好好的吗?
「你闷坏了。」他看了她一眼,趁她不觉,抽走她的笔。「脸红成这样。」
他以为她受不了这渐转孟夏的暑气。
她更胀红了颜。明明是他惹她脸红的呀……关天气什么事了?
「我……我没事儿呀……」他人都站在亭外等她了,她还在作垂死的挣扎。
「快个把时辰了,画够了。」他不能累坏了她。
可她还没把他看够呀……
「申哥哥,我可不可以不要走?」蹙起眉,她软声要求,不想离开。
「不行。」一口拒绝了她,他抱着画具折返亭内。「再待下去,你会中暑的。」皱起眉,他眸中有忧。
「哪那么夸张?夏季都没还到。」她不甘心。
「可天气已开始闷热了。」单手抱牢画具,他腾出一手拉住了她。「听话,我不想让你病倒了。」好言相劝间,他握紧了掌中细嫩的小手。
他不经心的触碰,又让她红了脸颊。
在他面前,她还是太嫩了。
「我送你回去。」他轻声说,施力将她带离亭子。
「那张图……」她频频回首,美丽的眉目尽是焦虑。
「就放在那儿风干吧。」瞧她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儿,祺申逸出笑痕。「临儿,一切慢慢来,画不完的明儿个再画,别让这些事太操劳了自己,懂吗?」再说,他看了也会心疼。
是呀……她在急什么?画不完有何关系?她还有明天,无数个明天,她要为他画一辈子的海棠。
小小的心愿,教她露出了窃喜的甜笑,对他执着的情意与期盼,被她小心翼翼地藏在这片芳郁弥漫的花海里。
*
蝉音乱鸣,时至大暑。
未时,淳临一如既往来到锦园作画,却见一名女子立于园中,她一身翠绿旗服与四周嫩红花色相互衬映,骤眼一看,甚觉悦目。
甫见淳临的到来,女子挑起了一双精致的柳层,凤目慵懒地将她打量了一遍,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