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羽呆楞地看着他,余悸犹存地摇摇头。
“王爷,不可能的,安羽姿态向来柔软,不可能会招人怨。”宋綦代她答了。
“可这分明是针对她来的。”秦文略说着,松开了她,她却如浮木般地抓住他,教他浓眉攒起,微使劲的抽开了手,她却又像是八爪章鱼似地很快扒住他不放。
他动作飞快地擒住她的手,似是不满她的放肆,然这一抽一拉,却教他瞥见了她掌心的红痣,他顿了下,随即拉住她另一只手查看,果真是两手都有红痣。
她……难不成她是他所识得的谈瑞眉?可如果她是谈瑞眉,王府里的那个谈瑞眉又是谁?
双手被擒住,安羽慢慢地回神,对上他锐刃般的眸光,她心头颤了两下,嘴角缓缓垂下,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还哭倒在他的脚边。
秦文略眉头不禁紧攒起。如果,她是他所识得的谈瑞眉,她断不会掉泪……那时他用杯子将她砸伤时,她连眉头都没皱起,更别说掉泪,可眼前这位小泵娘竟哭得梨花带泪,甚至有几分撒泼之态……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李叔昂听见了笛声赶来,惊见安羽都已经哭倒在地了,秦文略竟还擒住她的双手,当下不快地上前。“王爷,安羽到底是犯了什么事,非要王爷这般整治她?”
宋綦赶忙将他拉到一边,简单的三言两语将方才的事给交代完毕,而这头秦文略也已经松开安羽的手,可目光还是紧盯着她不放。
“王爷,这事许是牙行做了什么招怨,连累了安羽也险些拖累王爷,我和叔昂会尽快查个清楚,还请王爷恕罪。”宋綦说着,还不住地朝李叔昂比手势。
李叔昂意会,赶忙将安羽给拉起,想趁隙将她送回小院落。
“依本王看,刺客是针对她来的,最好差人护着她,改日她不一定会像今晚这般幸运了。”秦文略话落,掸了掸袍子便下了廊。
泪水还挂在安羽的脸上,而秦文略的一席话更是勾起她的恐惧。
她会得罪谁?她想不起自己曾得罪谁,可偏偏又如他所说,那些人是针对她的,甚至一开始就守在她的小院落里,等着她一回去便行凶。
“安羽,别怕,还有我罩着你,谁都不能动你。”李叔昂温声安抚着。
“二爷……”她眨了眨纤浓如扇的睫,一副楚楚可怜的弱柳姿态。
“今晚你就别回小院了,这几日也别上工,暂时先到照云楼,就先住在潋滟的财窝,财窝里里外外的护院有十个,全都是一时之选,几个花拳绣腿的根本打不进去。”李叔昂抓了方巾给她拭泪,正了脸色问:“你到底是得罪谁了?”
安羽一脸茫然,她是真的不知道。
照云楼本是京城一富商的宅院,两年前富商移居他处让李叔昂买下,前院为两幢楼穿廊相衔,楼高五层,楼的两侧厢房小院皆以造景假山或园林相隔,每至掌灯时分,灿亮如星河淌落人间,丝竹声绕梁不绝。
“安羽,你待在这里,千万别到前头去。”
照云楼以一座梅林隔开了前后院,后院最大的院落便是照云楼花魁潋滟的财窝。
“我知道。”安羽用力地点头。
潋滟眯起勾魂眼,笑容可掬地道:“你昨天也是这么说的,可是你却溜到外头,还差点被人当花娘拉进房里。”
安羽的脸不禁垂得更低了,她实在是闷了太多天,才想出去走动的嘛,谁知道就是那么倒楣。在潋滟坚持的目光之下,安羽再三郑重地保证道:“我绝对不会再到外头走动,我会乖乖待在这里。”
潋滟这下才满意了,轻点着头离去。
安羽无奈叹了口气,目送一身华美的潋滟被几个小丫鬟簇拥离去。
唉,这种日子到底还要过多久?二爷好心让她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