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牢头也不回,狂吠那一干风凉的兄弟,「别拿她跟你们这些健壮的家伙相提并论! 她是人!被鳞脚打飞出去,随时都会死!」
一只一只全是神兽,有法力、有更鳞,当然不觉鳞的腕足有何可惧!
可她娇娇小小的,筑似最纤致的骨骼、最细腻的肤肉,像朵柔嫩小花,得细心呵护。
跟他们这种粗皮硬骨,拿头去擂墙,也能毫无无伤的龙子,全然不同!
没看到她吐了好多血吗?!
光想到当时,腕足重重鞭打在她背上,将她扫出场去,那一击,打得她呕血不止,也打得他肝胆俱碎!
「我没事了,所有的伤口已经治愈了,你……」红枣出言安慰,试图松懈他的担忧,以及——始终收紧在她腰际,扣得好牢的手: 别抱这么出劲……」
从她清醒过来,他便维持同一姿势,不曾变动,长臂钳搂看她,仿佛怕她被谁给抢走,不许她离开他怀中。
显然,红枣的劝说并不奏效。
他依旧故我,抱她抱紧紧。
「父王都治好她了,四哥你还在紧张呀?」九龙子对于四哥的婆娘行径,很不齿哦。
「是呀,从海沟里冲上来一个大吼大叫、浑身发满红鳞,连龙牙都冒突而出的男人,咬牙切齿,咆哮着魟医的名,活似要将魟医 碎尸万段,吓得魟医昏死过去,才劳父王出手,为那个快哭出来的男人,医治他怀里的小东西……」
五龙子笑笑地与九龙子闲聊,仿佛视若无睹,身旁那个「快哭来的男人」,正怒火恫恫,死死瞪他。
「四弟没有哭。」大龙子替他作证,「是汗水流进眼里。」那时,蒲牢额上的汗,可是源源不绝呢。
「你们到底还要说多少次?」
一而再,再而三给他难堪,草他的失控当有趣!
蒲牢气呼呼说完,胸前传来浅浅笑声,银铃可爱,发笑者,不做第二人想。
「连你也笑?」良心哩?!良心被鱆女腕足打碎了吗?!
「抱歉……」红枣颜面一整,收敛开心,不敢造次。
她不是真的丧尽天良,还能取笑蒲牢,只是觉得……他好可爱。
虽来能亲眼看见那时情景,也不难想象蒲牢有多受折腾……被恐惧、被心慌、被害怕失去,重重折腾着。
「那场比试,最后……由谁胜出?」红枣转移话题,一方面为蒲牢解套,不任由他那些兄弟,继续戏侃蒲牢为乐,另一方面,这 亦是她醒来之后,最最挂心的事。
「该怎么说呢?」九龙子稚俊的脸上,流露出一抹苦恼,想了想,开口:「你被打飞的同时,四哥挣脱言灵,冲了出来,音威震碎 竞武场,巨龙摆尾时,把娟女扫撞而飞……」
红枣往下坠,鱆女往上飞,后者远贬的神速,前者望尘莫及。
真要论谁先离场落败,还有得争吵哩。
「意思是,我和鳗姑娘算是一同失格?所以……儿香胜了?」
「儿香没有胜。」五龙子摇扔头,微笑。
「嗯?」红枣不解。
「同一时刻,竞武场崩解塌坏,场侧看台全毁,看台上,虾蟹乱窜,氏人奔逃……」五龙子耍转看银烟管,管身晃动的银光映 入黑眸里,笑意,闪闪发亮。
他嘿口烟香,缓缓吁,缓缓吐,唇间笑意更深了些。
「全场都是海城物种,不用担心哪一只会跌伤或摔毙,偏偏第三位竞试者,眼见看台溃坏,竟然自己跳离场中,伸手去接……」话没有说完,五龙子倒先笑了出来。
「她竟然跑去接住冰夷」九龙子替他补完,哈哈大笑,「接住一条人身鱼尾的氏人,怎样呀?!是担心氏人在海里活活摔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