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镇,司徒父女俩朝镇外竹林走去,日头不大,几里路的路程走来并不累,秋风徐徐吹来,带来一股凉意,桂花的香气隐隐约约。
“爹,那里好热闹,是不是有市集?”司徒青青方才忘了买系发的红绳,刚好可以挑几条来用。
顺着女儿所指的方向一看,司徒空空哑然失笑。“青青,那儿是我们住了八个月的竹屋。”
本来能挨到年后,偏偏出现了变数。
“咦!真的耶!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哎呀!竹屋住不下啦!他们肯定找错地方了。
“问你呀!”这迷糊丫头。
“问我?”司徒青青一脸茫然。
“你是不是答应过别人什么?”她一向不懂得藏锋,很容易得意忘形,一遇到医术一事便侃侃而谈。
“有吗?我想一下……”她偏着头,模样喜人,湖水浅浅般的眸子映出狐狸的狡色。
“啊!不会吧,他真把人带来了,他不怕我把人给治死了吗?”
“他是谁?”司徒空空明知故问。
“欧阳溯风。”除了他没别人了,那个阴魂不散的讨厌鬼,而且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在他们要离开的时候出现,这不是膈应人吗,那他们到底要不要走呀?
“司徒姑娘,我照约定来了,你要的冰心蟾蜍我也带来了。”欧阳溯风将三寸见方的玉箧往前一递,玉箧薄得能瞧见内含之物。
看着他,司徒青青的小脸倏地一皱。“你怎么真的来了,我才十三岁,不是三十岁,你真相信我会治病?”她只给自己人看病,旁人她没把握。
“既然太医们都束手无策,只能赌一赌了。”再拖下去只有等死的分,寒冰掌的毒已漫向四肢内腑,眼看着就要攻心。
“万一我把人治坏了呢?”人命关天,不可轻忽。
“太……我这位朋友说了,生死由命,曾有一名相士断言他活不过二十五岁,如今他二十三了,多活两年、少活两年他早已看破,只求死前不再受寒冰之苦。”欧阳溯风说道。
“那我……”试试看好了。
“你们带那么多人来是想抄家不成,我们屋子小,怕是容不下各位贵人。”不染纤尘般的天人再度降临,不见细纹的温玉面庞似是散发着光泽,轻易地教人自惭形秽。
“道长,我们会在一旁另行筑屋,绝不会打扰府上诸位。”欧阳溯风一扬手,百名做平民装扮的铁骑卫纷纷散开,就地取材盖起另一间规模更大的竹屋。
“你让我女儿治病就是骚扰,她才疏学浅,恐怕难以担起重任,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司徒空空一看到马车上四爪金龙纹饰便毫不客气的赶人,他就是不愿女儿和皇室中人有所接触。
“如果有人能治的话,在下也不会路途迢迢的赶来,对马车上的人而言,他只想死得有尊严点。”而不是全身冻成冰柱,狰狞而亡。
“治了又如何,他最多再活两年。”天命已定,无法更改。“就算只能多一天,谁不想活着。”
欧阳溯风这话说出了司徒空空的心声,是呀,就算只有一天,他也希望妻子活着,让他看得到、摸得到,感受得到她微弱的呼息。“罢了,就让青青试一试,也许能让他多活几年,世事无绝对,应天而为。”
“多谢道长成全。”欧阳溯风拱手一揖。
“不用谢,我也想看看你们这一代有什么作为,别把前人打下的江山给糟蹋了。”命不是不能改,要看他们有多少能耐。
“道长……”欧阳溯风总觉得他这话内藏玄机。
“青青,还不快为马车内的公子诊脉,能治就治,不能治就让人去找好的大夫,别把人家的病情给耽搁了……”
“你好一点了没?”
咬着牙,司徒青青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