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温家禾焦急万分赶至老房子,却见管晴跟阿步步抱在一起,躺在走廊上吹风睡午觉。
他嘴角微扬,将挂在手上的西装外套往旁边随意一搁,高大的身鼷蹲下来,黑色眸子眯起,凝视她像孩子般纯真的睡颜。她看上去睡得极沉,眉心却轻轻蹙起,那张总是开朗且充满活力的小脸此时透着一抹忧虑。
愁眉苦脸的,可见她心里有多烦恼。温家禾忍不住伸出手替她轻轻抚平眉心那抹折痕,手指碰触到她却舍不得移开,担忧的目光锁着她。
管晴在迷迷糊糊间抓住他的手,粉唇吐出不安的呓语。
“外公,是我没用,我没有能力守住房子,守住对你的承诺……对不起!”紧闭的眼眸滑出两行泪水。
他吞下一口叹息,轻轻拭掉她眼角上的泪珠,温柔的予以回应。“你很好,不需要自责也不必道歉。”
那低柔的声音钻入管晴的耳膜里,她缓缓掀开眼皮,迷蒙的眼里倒映着温家禾的俊脸。
“温家禾?不可能啊,我把他惹毛了,他怎么可能还会来找我……”迷迷糊糊间管晴自言自语着。
温家禾将脸再凑近她一些,遮住她上头的午后阳光,管晴瞪着在眼前放大的俊颜,惊得从地板上跳起来。
“温律师,真的是你?你怎么跑来了?”
“我已经跟记者公开表明立场,我将以你委托律师的身分出面解决问题,我们现下是站在同一阵线上,你不能甩掉我,必须协助我脱身才行。”他心里再清楚不过,即使她仍旧不愿表明心迹,尚不肯接受他的感情,他也会挺身帮忙到底,不可能丢下她不管。
这么做也是给自己机会,将她内心对感情所有不确定性和疑虑一一铲除,从这一刻起他不会再离开她。
“你这大笨蛋,干么自投罗网!你骗我的吧,你真跑去对记者说了?”
“半小时前我接受简短的访问,下午的电视新闻应该能看到访问片段。”这世界上也只有管晴把他这知名大律师当成笨蛋。
瞧他还说得沾沾自喜,上新闻很乐吗?“我不会拖你下水,反正我已经打算把房子卖给你老板,事情很快可以获得解决。”
“这间房子对你来说具有很重要的意义,你不能随意出售。”
“温律师,我把房子卖给你老板,你应该要开心才对,怎么反过来劝我?”
“因为你不开心,我不愿看到你因自责而掉眼泪。”
她抓抓凌乱的发丝,扁着嘴。“自责是有点啦,但还不至于到掉眼泪的程度。”
她的否认一点力道都没有,只见她声音蓦地哽咽,眼眶里已经悄悄蓄积起一层泪雾,她忙不迭将视线调往别处,用力地想把脆弱的眼泪眨回去。
他伸出手臂将她揽入怀里。
她像个孩子般将脑袋靠着他,起初是一动也不动极力忍着情绪,就在温家禾以为她已经平复情绪之际,一阵闷闷低低的啜泣声从他胸口传来,瞬间他感觉到衬衫一片湿意。
他搂在她后背的手一紧,心疼的道:“我已经跟学员们达成初步协议,他们暂时答应不走团体诉讼,只要拿回预付的学费,一切都好谈。”这件事要解决不难,区区几百万对他来说不是难事,但问题在他的立场。
“晴,我不想趁人之危勒索你的心,这绝非交换条件,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心意。如果你愿意,能否给我一个身分,让我可以光明正大站出来替你档掉风雨。”
靠在他怀里的娇躯微微一顿。
半晌,她弱弱的开口。“你不生我的气了吗?我既迟钝神经又大条,对你的付出视若无睹,我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再理我了。”
先前那招叫欲擒故纵,他却快把自己给搞疯!“我不理你,你就不会主动联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