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逼出赵修缘的原形,还有他的同党,拿住他的罪证,便连平常最喜算计的他都忍不住佩服这连环计里头的精妙之处了。
江成玉瞧着褚靖南的眸光中,头一回出现了鄙夷以外的情绪,甚至还有点男人对男人的赏识。
只不过这厮也恁大胆的,为了欺敌耳目,硬生生的让人往他的胸膛射了一箭,然后便失足跌落山崖,那可是万丈高崖,若不是他被这家伙逼着事先在下面架了一张网,这家伙现在只怕就要粉身碎骨了。
“三表哥,明日粮草有问题吗?要借兵的事,你和平北王说成了没?还有,绿儿怎么样?她还好吗?”
虽然他们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但为了取信于人,褚靖南确实伤得不轻,但这才刚醒来呢,就忙不迭地关心着明天的粮草布置还有汪袭绿的情况,江成玉这才终于相信这个男人是动了真心的。
“哼!”面对褚靖南的询问,江成玉冷哼一声。
要在短短三天的时间之内搜罗到这些三十万石的粮草,对一般人来说的确可能是个问题,但对江成玉来说,褚靖南的问题绝对是个污辱,这两年他专挑既富且贵的人医治疑难杂症,可不是白费工夫的。
江成玉相当不悦的道:“喊得那么亲热做啥?别以为这件事我是为你办的,我对你们褚家会不会被抄家一点儿也不关心,若非绿丫头不愿看到你们家出事,我才不为你这种害苦绿丫头的男人做事!”
这么辛辣又直言不讳的说话方式,说实话褚靖南还是头一回见着,但奇异的是,他竟然没有半点被冒犯的感觉,反而觉得挺不赖的,他想,这就是所谓的爱屋及乌吧!
因为认清了自己深爱着汪袭绿,所以对她在乎的人也愿意多加包容。
“难不成你不是绿儿的表哥吗?可我明明记得是啊……”褚靖南故作不解地问道,那无赖的模样倒让江成玉有些傻眼。
“我当然是她的表哥,但我不是你的表哥,你跟她没有任何关系。”江成玉气急败坏的说道。
“怎么会没关系呢?我和绿儿又没和离,她自然还是我的妻子,我妻子的表哥自然也是我的表哥。”
听着他那弯来绕去的说法,江成玉整个傻了,楞楞的看着他,心中的厌恶竟不知不觉减轻了不少。
这个男人的确变了,不似之前他见着他时那样的高高在上和骄傲,那带着赖皮的模样竟奇异的比以前更讨人喜欢,可他却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动的,所以他冷冷的说道:“袭绿已经死过一次了,所以不是你的妻子。”
“就算死而复生三次,她也只能是我的妻子,更何况只是一次,所以她只能是我的妻子。”褚靖南说得好理所当然。
他已经想好了,他要不择手段的赖着她,他再也不想过着没有她的日子了。
“喂,你这人讲理不讲理?死过了,就是下辈子了,谁规定她两辈子都要属于你?活该这么倒霉吗?”江成玉没好气的说道。
“就凭我欠她,还有我爱她、她也爱我。”褚靖南不为以前做的错事辩解,倒是将这两句话说得理直气壮,还挺了挺胸膛,偏偏这个动作牵动了胸膛的伤口,让他疼得暗暗皱眉,却不敢呻吟出声。
那蠢模样倒是解气,以前江成玉就看不惯褚靖南那种贵公子哥儿的派头,但经过这几年的历练,他倒真是个汉子了,更何况从他与汪袭绿重逢以来的所作所为,他都瞧在眼底,心中早已对他渐渐的改观。
“你知不知道咱家绿丫头对夫婿没什么要求,唯一的要求就是不准纳妾,更不准有通房?”江成玉倒想瞧瞧他会怎么应对。
谁知褚靖南却像没事人一样,仿佛他只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正好,我也不想再要通房和小妾了,女人多了,能烦死人的!倒不如我就守着她,安安静静的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