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怪罪你了。”
明明主子不是个没主意、没智谋的,偏偏最近总是任由那些小妾们往她身上泼脏水,有时甚至还来个火上浇油,导致少爷益发不待见主子,连她们这些做丫鬟的都知道,再这么下去,主子的处境只怕会愈来愈艰难。
“便是这样又如何?”汪袭绿菱儿似的唇微微勾起。
“这种事怎能不上心呢?若是长此以往,你又没有一个小少爷傍身,只怕少爷和夫人会越发不待见你了。”
“嗯,是该早做盘算了。”
本以为主子会像之前那样沉默不语,没想到主子竟然认同了自己的说法,这样的改变让红串顿时精神大振。
她一直相信,凭少夫人的美丽和手腕,只要她愿意,又怎么可能拢不来少爷的心呢!
汪袭绿的笑容驱走原有的清冷,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美丽,弯弯柳眉下的晶眸同样也染着笑意,直勾勾地望着红串。
“少夫人打算怎么做?”半屏和红串双眸一亮,兴致勃勃的问道。
“我打算……先见见刘掌柜的。”
闻言,红串愕然,直愣愣地瞪着主子,好半晌回不过神来,敢情刚刚她的话全都白说了?还以为主子终于开了窍,谁知道竟是空欢喜一场,她不依又无可奈何地道:“少夫人,你……”
望着红串不依顿足的模样,汪袭绿含笑摇摇头,转而催促半屏,“快去,要不然晚了这门就要落锁了。”
见主子气定神闲的模样,红串本来还要再劝,但是当她用眼角余光瞄见少爷正大步流星走进院子的身影时,顿时住了口,连忙朝着主子示意,半屏则是匆匆而去。
“少夫人,等会儿你说话悠着点吧!”身为丫鬟,哪能看不懂主子们脸色,红串只消一眼,便瞧见少爷神色铁青,活脱脱就是要来替人讨公道的阎罗样儿,她有点惊惧又有点担忧的轻声劝道。
汪袭绿先是往半屏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又转回头,看到褚靖南快步走进屋里,他那急怒的模样,让她蓦地感到心酸,但她不肯在他面前示弱,面无表情的起身朝他微微屈膝行礼。
褚靖南却瞧也不瞧她一眼,迳直朝着花厅里的主位走去。
汪袭绿感受着因为他的经过而刮起的一阵寒风,苦涩正要在心里泛起,便被她压了下来。
她微微抬眼望着他,他戴着碧玉发冠,身姿挺拔,丰采俊秀,他的相貌倒不是多么出众,只不过这世上就有一种人,只要一出现,就令众人注视,他就是这样一位极具王者之姿的人。
她曾在一次难得的机会中在马场看过他策马奔驰的模样,更曾在大街上见到他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一个差点被马车辗压的孩子,当初知道自己被许给他时,她曾对他有着深深的眷恋,甚至希望同他做一对执手相看一辈子的夫妻,可谁知道美梦由来最易醒。
不过一年多的时间,她就已经清楚的知道自己曾经有过的想法多么可笑。
“你今天又罚了阿好?”褚靖南脸色深沉,开门见山的问道。
“是。”
“为什么?”
“因为她言词无状,冲撞了主母。”没有理会他的怒气,汪袭绿淡淡的回道。
当初她进门时老将军便已发话让她主持中馈,所以她是褚家的当家主母,虽说婆母时常带头使绊子,可对长辈她可以忍,但她无法容许小妾们挑衅。
哪里晓得向来懒得与她多说一句话的褚靖南,毫不留情地讥嘲道:“倒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金贵,不过说错了一句话,便能冠上冲撞的罪名。”
他带着冷笑睨着她,虽说她父亲捐了官,她算得上是一个官家女,但实际上她仍是商户人家出身的,居然好意思端着当家主母的架子,当真自以为是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