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早预料到他和方云桐的事传进母亲耳中,最慢不超过一个礼拜,邵毅阳还是期待母亲不会匆匆飞来台湾,至少等他求婚成功之后,他可以专心应付母亲,可惜事与愿违,母亲显然未考虑中风的父亲,一得到消息就收拾行李飞过来了。
“我听说你早就下班了,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邵母是一个优雅的女人,虽然六十岁了,依然美艳动人。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若是往常,他不会有这么多耐性,不过事关想守护一辈子的女人,他可不能焦躁。
邵毅阳将公事包交给管家,请管家给他一杯咖啡,不疾不徐的走到沙发坐下。
“如果我知道母亲今天会来台湾,我不但会早一点回来,还会去机场接母亲。”
“我说过了,我不希望你开车。”
“我开车很小心,更不会喝酒开车。”
“有些时候你不喝酒开车,危险还是会找上你。”
“我就是不开车,只是坐在驾驶座的后面,危险就不会找上我了吗?”
“不管怎么说,这都比你自行开车安全。”
“我不是废人,我可以做的事,为什么要交给别人?”
邵母不悦的皱眉。
“什么废人,这也是身分地位的一种象征。”
“母亲,一个人的身分地位不需要透过这些事来突显。”
“你就是喜欢跟我唱反调。”
“我只是不喜欢绑手绑脚的感觉。”
管家送来了咖啡,两人的对话不得不暂停。
喝着咖啡,邵毅阳闲聊似的问起父亲的情况,明摆着,母亲不主动提及飞来台湾的目的,他也不会主动将事情摊开来。
终于,邵母忍不住的开口,“那个有孩子的寡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会找个时间安排她跟母亲见面,不过,请母亲不要再将‘寡妇”这两个字挂在嘴边,她也不想变成寡妇,这对她来说也是很伤心的事,母亲不应该在人家的伤口上撒盐。”
没想到他的反应会如此大,邵母的神情变得很严肃。
“没错,她并不想变成寡妇,但事实如此,若是连这么一点现实都无法接受,她也太脆弱了。”
“这不是能否接受现实的问题,难道母亲没有不想触及的伤口吗?面对自己的伤口,难道母亲不希望别人多一点怜悯之心吗?”
邵母脸色一变,可是却闭上嘴巴。
“母亲每一年为了永安基金会举办的活动特地飞来台湾,这就足以说明母亲是一个有怜悯心的人,为什么要对一个连见都没见过的女人如此苛刻?”
是啊,她是苛刻,不过,这就是一个当母亲的心情。
“如果将来你的儿子要娶一个带着拖油瓶的寡妇,你的心情也会跟我一样。”
“我的儿子?”他自嘲的一笑。
“我若是不结婚,连个孩子都没有。”
“你要找对象太容易了,我可以——”
“我知道。”他不客气的打断母亲。
“可是,我再也不会勉强自己娶一个不爱的女人,我会跟自己选择的对象结婚。”
“我不会再勉强你娶任何人,可是,不能因为一次的失败,你就随便找个女人结婚。”
“母亲认为我的感情很廉价吗?我可是很认真看待自己的感情,若无意守护对方一辈子,我连跟她交往的动力都没有。”
邵母惊愕的瞪大眼睛。
“你要跟那个女人结婚?”
“母亲急匆匆的飞来台湾,不就是猜到我想跟她结婚吗?”
没错,叶宁香特地打越洋电话向邵母告状时,她就知道这事不妙,如果只是一起吃饭的女人,叶宁香有必要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