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德十三年正月,天冷大雪,京城旅栈小阁楼内——
起初,他的唇有些冰冷,但待她缓缓吻上后,会逐渐转为温暖,而后天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
他慢热——他哪里慢热了?他根本就是块打火石!
还没使用之前是冷冰冰的一块石头,一点燃起火引……她引火自焚啦!
上身衣衫伴随着亲吻,一件件被告褪去,蓦地胸口一凉,未及遮掩,他灼热唇瓣已贴上敏感肌肤,对雪颈又吮又啃,一路掠夺,直至柔软起伏的胸前。
她忍不住轻叫了声,双眸羞涩地看着熟悉俊颜。
心爱的男人微抬起脸,黑眸染上情潮,全不见平日冷静。他瞅着她绯红色颊,修长手指抚上她胸前柔软,哑声低语:“不是说不出声?”
她半羞半笑。“不出声是想顾全你名节。”
别说得好像她很坚持似的。若非不想他石工部名声毁在她手上……这旅栈人来人往,万一情热时发出引人遐思的声音……
他不答话,只低下头将脸埋进她香馥胸怀,不以为然道:“我又没要你顾虑我的名声。”
觉得有点生气,他轻含住她敏感,惹得她弓起纤细背脊,这才满意地弯起嘴角,放肆起来。
在小桌上,他只手揽住她裙腰,长裙下,两条修长腿儿圈住他腰身,红颜散发,全盘接纳他的狂野。
此刻假若有人不小心闯进来撞见,必定道这石履霜好大胆子,竟敢以下犯上,欺负起他顶头上司来……
然而以他天生狂妄,以下犯上这事由他来做,似也理所当然。
被欺负许久,冉小雪小脸栖在他颈项边低低喘息,感觉他肌肤灼热,忍不住张唇咬了一口;他微哽声,回敬她千万倍的温存……好半晌,两人呼息才稍稍平静。
手指不住把玩着他长发,她叹息一声。怎么又没做到最后?
打从她升任冬官长这四年来,一向由她主外,他主内。
两人聚少离多,相聚时情不自禁……每次都以为他会做到最后,却总在紧要关头前停住……他在等什么?
数月前,为他生辰,她排除万难自青州赶回来见他,他分明欣喜若狂,却仍只和衣抱着她同眠了一夜。虽说是体贴她奔波劳顿,但都已经升格“旷”字辈了……难不成,真如尉兰所言,是有难言之隐……
好吧!尉兰的用词是:“我瞧他必定身怀隐疾。”
已是两个孩子娘亲的尉兰眉目间带有成熟女子的美艳,以着分享秘密的心情告诉好友:“小雪你且信我,男人啊,只要遇上喜爱的女子主动示好,是不可能无动于衷的。”
“履霜没有无动于衷啦。”当时她赶紧替他澄清,保证每一回两人在一起时,他都很积极主动。
尉兰不相信,一直说石履霜是块千年寒冰,绝对非常冻人,逼得她非得翻开衣领,让她看脖子上密布着红红紫紫的吻痕,这才让她相信。
但,既然如此。“那他怎么还停得下来?”尉兰反问。“像谷雨他……”说到夫婿,连自己都不好意思了,便住了口。
然而那问题却仍留在冉小雪心中。
是不是因为还不够爱?所以每每在紧要关头,理智总是凌驾于情欲之上?冉小雪倒是不曾想过另一个可能——隐疾?
尉兰说。“绝对是有隐疾。”
为这两字,冉小雪困扰了好些天。她左思右想,决定接受尉兰建议,做个测试。
看着心爱男人将他亲手褪下的衣衫一件件重新替她穿上,专注的目光令小雪心神荡摇,无法冷静。
倘若……倘若真是因为身怀隐疾……就只是这样相守,她也满足了。
忍到衣服穿好,她倾身抱住他。
“履霜……我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