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迎接?”辛渐低喝了一声。
“主人刚回到府里,正在盥洗,请凤皇与相爷见谅。”
辛渐和罗艳同时回头,看到了一名身着鹅黄缎衫、长发半绾于身后,模样清丽、仪态大方的女子正朝他们走来。
“你是……”辛渐认得她,只是唤不出名字。
“东方荷参见凤皇、相爷。”东方荷笑意灿然却不失礼地说:“请两位乘上肩舆。”
辛渐扶着罗艳改搭上一旁等待的肩舆。
要人搭着肩舆,无非就是宅院太大,或者是奇珍异宝过多,怕人站着看到脚酸。可他们两人住在深宫内院,什么样的景色没见过。
小桥流水、亭台楼阁,这些东西,皇宫里还少了吗?
可夏侯府里的小桥流水是白玉雕制的桥、流水里竟开着此时不该有的荷花。亭台楼阁的柱上都镶着夜明珠,明珠在熠亮烛光的映照下,将整个夜里映得白昼似地明亮。更别提领着肩舆的婢女手里提的宫灯,竟也是用珍珠镶成的。
“咱们的皇宫,也该这么奢华的。”罗艳嘻嘻笑着说。
辛渐扯动了下唇角,没说话,却是冷了神色。
三年前,确实是夏侯昌主动接触他和罗艳,提供了军队和钱财,他们才有法子取得政权。可这些年,他也给了夏侯昌不少好处。东罗罗国内半数的盐、酒权利全都给了他一人专营。他因此以为夏侯昌至少会因为他与罗艳如今的身分不同,而在态度上有所不同,没想到夏侯昌仍是一样高傲。
肩舆被抬进了一座以金箔贴壁的大厅前,一股异香伴随着暖意而来。
细细一瞧,这才发现厅内竟以花海铺地、走道两侧则跪满了一张张年轻脸庞,个个低头娇声齐喝——
“恭迎圣驾。”
“这——这些人是男是女?”罗艳惊讶地问道,弯身挑起了其中一人的脸孔。
只见男子眉目如画、唇红如血,一脸的娇娆,便连脸上肌肤都粉似霜雪。
“陛下,小人是男子。”男子娇羞地说道。
罗艳一笑,揉了他的脸颊两下。
“请圣驾更衣。”男人冲着她直笑。
“大胆!知道我们什么身分,竟敢叫我们去更衣!”辛渐面容一沉,甩了他一巴掌。
男子被打倒在地,黑丝衣领敞开露出雪白清瘦的胸膛。
罗艳多看了一眼,朝辛渐摇了摇手。
“更衣就更衣吧。来,扶我进去。”罗艳笑着朝男子伸出手,很明显地醉翁之意不在酒。
男子急忙起来,又唤来另一名男子,两人一左一右地扶住了凤皇。
辛渐抿紧唇,看着罗艳左拥右抱地走进右侧的耳房里。
罗艳这一、两年来在他的安排下,因为药物之故,已习惯耽于欢爱,现在应当是又已动情,想必待会儿在耳房内又会是一阵颠鸾倒凤了。
只是,这罗艳平时虽然事事听他发落,但他在外人面前却仍是一个宰相,不能明目张胆地指使罗艳,总得屈膝做小。
始终站在一旁的东方荷看着辛渐阴晴不定的脸色,挥手退下了其他人后,上前轻声地说:“宰相大人莫怪我们失礼。实在是主人为凤皇准备的新衫太过珍贵,光是那几疋天丝就得花上一年时间才能织就,而上头绣的凤凰是以纯金金线绣成,正适合凤皇尊贵身分,一定得请凤皇一试啊。”
“夏侯昌是想显示他的财富凌驾于凤皇之上吧。”辛渐冷哼了一声。
“不如说是我有事相求吧。”
辛渐一惊,蓦一回头,只见脸戴半边银制面具、一身黑色锦袍、腰系珠宝大带的夏侯昌一脸倨傲地朝着他走来。
辛渐仰起下颚,倒也不主动打招呼了。不过就是个商人,难道要他堂堂一国宰相先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