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话题,总觉得不怎么舒服。“师父,你真的很爱开玩笑喔。按照你这种说法,这个国家的祭师,不就是杀人最多的人吗?”
“我从不开玩笑。”
喜鹊怔住,圆润小嘴一时没法子合拢,只能傻傻地看着他往前走进逐渐昏暗的暮色里,好一会儿才想到要拔腿跟上去。
独孤兰君找到一个还算隐密的山洞,准备今晚就夜宿在这里。
喜鹊悄悄地挨了过来,拉住他的袖子,小声地问道:“巫咸国那么可怕,你会在那里待很久吗?”
独孤兰君没说话,扯回衣袖,迳自在山洞里披好了斗篷,躺了下来。
喜鹊没等他招呼,自顾自地躺到了他身边。反正,她不管怎么睡,每回醒来都会滚到师父身边,干脆直接睡他身边,省得还要滚。
她在他身边躺好,侧着身子面对他,眼巴巴地等他回答她的问题。
“先看看我娘的情况如何吧。”他看着山洞上方,哑声说道。
“你爹娘是什么样的人?”她抱着他的手臂问道。
“我爹就是祭师。”
“什么!就是那个杀……”最多人的那个祭师。
喜鹊努力吞下话,再度后悔起自己的多嘴。瞧瞧师父此时不但抿着唇,还皱着眉,一脸不开心的样子,她只好绞尽脑汁想尽一切要安慰人的话,可她想了半天,最多也只能嗫嚅两声说道:“那个那个……你爹是你爹,你又不是他,你不会杀那么多人的。”
“你以为这些年来罗艳登基为凤皇之后东罗罗国的灾难、北荻国的入侵都是因为什么?那全都是夏侯昌的复仇手段。而夏侯昌之所以走到这一步,也是因为我当年的一念之差。”他漠然地说道。
“才不是!”喜鹊立刻扯住他的手臂,用力地摇晃着。“如果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你就不会那样做了,不是吗?”
“也许。但事情终究是发生了。”他闭上眼,不愿再提。
若非悔恨不已,他怎会放逐自己到海牢,因为那里苦难最甚,而他是最该受苦之人。
“你那时一定很喜欢很喜欢罗盈,对不对?”喜鹊问道。
“那时候的我,只有她。”他说。
喜鹊望着他像是白玉雕出来的侧脸,她蓦地一阵心酸。
“现在你有我了。”喜鹊将脸颊贴着他的手臂,声音软软地说道。
独孤兰君心头一震,原本平躺的他慢慢地侧身面对着她,黑幽幽眼神紧盯着她。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师父啊,我这徒弟很好用喔,种田扛物都没问题。”她眯着眼笑得傻呼呼的。
原来,她的意思是这样。独孤兰君看着她软嫩的双颊,有种想倾身咬她一口的冲动。她的脸、她的唇,她的一切看起来都柔软得不可思议。
“师……父……”喜鹊眼巴巴看着他逼近,感觉双唇开始发痒。
她屏住气息,咬住双唇,眼睛瞪得圆滚滚的。
“睡觉。”独孤兰君蓦地用手遮住她那双清朗的阵子。
“好。”喜鹊点头,闭着眼一手捣着仍然狂跳不已的心脏,教训似地说道:“师父啊,你长得这么美,以后不要随便离别人的脸那么近。不然,以后什么闲杂人等都喜欢上你,追着你跑,你会很麻烦的。”
独孤兰君侧过身,不去看她一张一合的红唇。
“睡。”他命令道。
“师父。”
“又有什么事?”他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像她爹。
“没事,只是想叫一下你。”喜鹊的手钻入他的手掌间,与他十指交握。
独孤兰君的胸口一窒,不自觉地又抬眼看向她。
果然,她才躺平之后没多久,呼吸才平稳,便双唇微张,一脸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