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强壮,常惠看了看自己的胳膊,掐掐自己的脸,好奇地问:“我昏睡了这么多天,按理说不吃不喝,应该瘦成皮包骨的,怎么没见瘦呢?”
额图说:“当然是夫人喽,她喂你的。”
“真的?”常惠惊讶地看着芷芙。“我能张嘴,却没有醒来?”
芷芙没话说,头垂得很低,双颊的红晕一直延伸到颈子下。她根本不懂掩饰,羞涩和慌乱都清楚地写在脸上,让常惠心头打了个问号。
“是啊,也许你要梦里会吃东西。”没有发现异状的额图,仍自以为是的回答。
“芷芙,是这样的吗?”常惠把问题丢给了身边的女人。
“啊,喔……我想是吧。”芷芙支支吾吾,脸咋得像火焰。因受不了对方的注视,她朝对面的少年喊:“额图,过来帮我搅着,我去拿样东西。”
没等额图接手,她就埋头跑出了毡房。
借口!拿鬼的东西!
常惠心里暗想,不由更好奇,她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让他昏睡五天却没饿瘦。
夜里,当这个问题再次被常惠提起时,芷芙没有借口逃避,而她的单纯和常惠的聪明,也让答案很快被揭晓:她以口喂他。
“你就像这样哺喂我?”常惠把她拉到怀里,深情地吻她,在她口中呢喃。
“是的……”
“为了让我健康强壮,你付出了这么多,我该怎样谢你呢?”
“好好活着。”
好好活着!她的愿望是如此简单,却意义深远。
而他,对她也有相同的愿望,他多么希望他们能一直好好地活着,直到能够自由地在阳光下呼吸,在大地上欢呼。直到他们老去,寿终正寝在彼此的怀抱里。
那个夜晚,常惠辗转了很久才终于入睡。
不出所料,第二天,狐鹿姑得知常惠清醒后,就马上要他去炼铁场干活。
“他还不能走路。”芷芙想为他多争取些休息的时间。
“我让马驮他去。”狐鹿姑一脸阴险。
“他身上还有磷毒,需要再休养两天。”
“如果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可以给他更多的时间休息。”
看着他邪恶的眼睛,常惠和芷芙都猜出了他的“条件”是什么。
“离我的夫人远点。”常惠握着芷芙的手,将她护至身后,挺身面对狐鹿姑丑恶的脸,严厉地说:“你的囚徒是我,不是我夫人。我早告诉过你,如果你敢冒犯她,就永远别想看到’寒天刀‘。”
狐鹿姑气得鼻孔大张,看看他,再看看手抚剑鞘的芷芙,心知跟他们明斗占不了上风。反正他有是机会,不急一时,便对身边的人大喊:“带他走。”
常惠被两个男人架上马背,缰绳控制在其中一个男人手中。
芷芙看他昂首端坐马背的英姿,深深为他感到自豪和骄傲。
然而,在他的伤口初愈后,又一个苦难开始了。
从他不得再骑马的那天起,炼铁场再次成为常惠的受刑场。
他时常遭到“意外”,不是跌倒、烫伤,就是被忽然飞来的石块打伤。
从四周冷酷的目光和得意的笑容中,他知道是何人所为,但为了让芷芙安心,他总产是自己不小心碰伤的。
不久后,炼铁场的匈奴人发现,只要常惠吃了苦,让他吃苦的那个人,必定遭到更大的不测。不是被飞石打得头破血流,就是坠马受伤。或者莫名其妙就生了重病数日不起,更有一个狐鹿姑的亲信。因勒住常惠的脖子差点令他窒息,结果当天夜里,那人在睡梦中竟差点死掉。
接二连三的“巧合”后不知从哪来流出一个传说:大汉使者有天神庇护。
极度迷信的匈奴人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