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接腔说出查探到的消息,“据说这蔡允昌在房里十分粗暴,那位蓝姨娘似乎是受不了才私逃。”
易平澜想起兰雨先前那身伤,约莫明白是怎么回事。
“咱们还查到这蔡允昌有几个小妾,都得了急症暴毙,怕全是被蔡允昌给整死了。”想到他们先前探查到的事,陆骁不禁摇头,为那些死得不明不白的小妾暗自叹息,这样的人竟能高居吏部尚书之职,老天真是不开眼。
安静地听到这里,兰雨听出了些什么,忍不住问:“她们难道都是被那个吏部尚书给虐死的吗?”
她不开口坐在那里,陆骁一时还看不出她是个姑娘,她一开口,陆骁便从她的嗓音听出来了。
“噫,你是女的?”
她先前还是狗的时候,在栀山村见过陆骁,不过她现在变成人,他不可能认得出她,兰雨摸摸鼻子朝易平澜望去。
易平澜朝陆骁摆摆手表示这事先别问。“你们还查到哪些事情?”
陆骁盯着兰雨,觉得她有些眼熟,好似在哪见过,正想着一时没答腔。
伍言川看了兰雨一眼,回答道:“咱们还查到那柳州知府蓝全同是在把女儿送给蔡尚书为妾后,才由河阳知县调升为柳州知府。”
“从一个七品知县调为五品知府,他这官升得倒挺快的。”一般官员从七品升到五品,也要熬个几年。
伍言川那张胖乎乎的脸露出一抹嘲笑,“除了送女儿外,他似乎还送了不少银子。蔡尚书在皇上面前,将他在河阳县的功绩吹捧了一把,三皇子又替他说了几句好话,这才让他连升了两级。”当时在调查那位蓝姨娘的身分时,他发现蓝知府连升两级的事,一时好奇,再深入查探,便查出了些端倪来。朝堂上的事,只要有心,不难查出来。
易平澜剑眉紧获,“你的意思是说,这蔡允昌执掌吏部,私下却收人钱财,卖官鬻爵?”
伍言川不敢把话说死,“尚未再进一步详加调查,这事我也不敢肯定。”不过他既能拿蓝全同的银子,自然也能拿别人的。
易平澜思忖片刻,吩咐道:“你们派人暗中再调查这事,别让他发现,看看能不能找到些他卖官的证据来。”
“头儿是想拉他下马吗?”陆骁兴致勃勃地问,在他看来,这种人压根不配为官。
“头儿真想对付他?”伍言川神色慎重。蔡允昌高居吏部尚书,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对付得了,头儿虽有本领大败北宁军,但朝堂上的尔虞我诈,比起两军交锋时的凶险,不遑多让。
陆骁与伍言川都是跟随他出生入死多年的弟兄,易平澜信得过他们,斟酌须臾后,将兰雨的身分告诉两人。
“兰雨约莫就是柳州知府蓝全同的女儿,也就是蔡允昌的侍妾。先前我遇见她时,她因马车翻覆受伤,遗忘了所有的事,因此不记得自个儿是谁,我也不知她的身分,与她订下了婚约。”
“原来她就是那位蓝姨娘,怪不得我总觉得好似在哪见过她。”陆骁想起先前曾看过告示上的画像,从衣袖里掏出那张告示来。
兰雨没见过那告示,好奇地接过瞧了瞧,一看之后,发现那画像画得还颇有几分传神。
伍言川在认出她女扮男装不久便发现这事,但重点不在这里,而是在头儿打算同蔡尚书抢女人。
易平澜知道朴城里这两日也张贴不少寻她的告示,因此才不让她出门,怕会被人给认出来。
陆骁后知后觉想到头儿方才好像说了一件很惊人的事,瞠大眼,“头儿,你适才说你和这姑娘订下婚约了?!”
“没错。”易平澜颔首。
见他坦承地对朋友说出两人的婚事,兰雨带着满脸喜孜孜的甜笑,害羞地依偎在他身边,向两人宣告,“我们很快就会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