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正乐着,哪里还会去阻止。
兰雨被胡青婉手里的竹扫帚打了好几下,愤怒地朝她龇着牙,可招来的是她更加使劲地追打,她敌不过那泼妇,后院的门关着,她出不去,只好朝通往灶房的后门逃去。
胡青婉也追了过去。
兰雨逃进灶房,再一路跑向堂屋,瞥见易平澜就坐在堂屋里,她朝他跑过去,扑到他脚边,一边蹭着他,一边生气地向他告状——
“汪汪汪汪汪……”易平澜,有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疯女人打我。
胡青婉刚好追过来,打红眼的她一时也没留意到狗儿正窝在易平澜脚边,一扫帚就朝它打下去。
在那扫帚要打到狗儿时,易平澜抬手一挥,她拿在手里的竹扫帚登时脱手飞了出去。
“你在胡闹什么?”他面带愠色呵斥,打狗也得看主人,这女人竟当着他的面打他养的狗,这是没把他这个饲主当回事吗?
手里的竹扫帚被他冷不防给打掉,弄疼了胡青婉的手,她原要张口骂人,但下一瞬看清打掉竹扫帚的人正是易平澜,脸色顿时一变,扁着嘴摆出一副委屈的表情,“二表哥,这狗方才咬我,我一时气不过才打它的。”
带着女儿一块过来的伍氏,也忙不迭出声维护女儿,“平澜,青婉性子一向温柔又善解人意,若非那狗真咬疼了她,她必不会这般。”
胡青婉一反适才那副泼辣的模样,柔柔弱弱地替自个儿辩解,“我方才到灶房看表嫂,听说二表哥养了条狗,一时好奇,便过去瞧瞧,哪里晓得这条狗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一见我就凶恶地朝我咬来,把我吓坏了,我害怕它再咬我,这才拿起竹扫帚来防卫,哪里知道它竟疯了似的追着要咬我,我怕被它咬伤,这才不得不打了它一下,谁知它就从后院一路跑来堂屋,我担心它吓着娘,才追过来想赶走它。”说到这儿,她暗暗朝跟过来的赵氏使了个眼神,让她帮自个儿说两句好话。
赵氏原就讨厌那狗,又早得知婆婆有意要让二叔子娶胡青婉为妻,乐得给她这个顺水人情,帮她说了两句话——
“可不是,二叔子,我先前就说这狗养不得,它这般胡乱咬人,万一日后连咱们也咬可怎么办?”
易平澜没漏看她们两人之间的眼神,沉着脸看向胡青婉的眸光里透着丝憎厌,“它咬伤表妹哪儿了?”
“咬、咬到……”她压根没被咬,突然被他这么一问,一时窒了下才回答道:“咬到我的腿了。”男女授受不亲,她吃定他不可能要她撩起裙摆,查看她的伤口。
易平澜丝毫不相信她所说,这个表妹是什么样的品性,他一清二楚。
“皮妞很通人性,它不会轻易咬人,倘若表妹真被它咬了,定是表妹先欺负了它。”
“我没有。”胡青婉抿着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见儿子为了区区一条狗竟把侄女给说得要哭了,胡氏出声斥责儿子——
“老二,你说这什么话,难道青婉还会骗你不成,还不快同她赔个罪?”今儿个弟媳特意带着女儿过来,一来是想让平澜与青婉有机会多见见,二来是要商谈他们的婚事。
哪里知道儿子一见到青婉便不假辞色地责备她,她先前可是花了一番口舌,才说动弟弟和弟媳将青婉许配给儿子,若是青婉因此不肯下嫁,那可就不好了。
易平澜也是方才在见了舅母后,才得知母亲打算让他迎娶胡青婉的事,但对这事他并不意外,却没打算要顺从母亲的意思娶胡青婉为妻,他抱起缩在脚边的狗儿站起身。
“娘,当初多亏这狗带着我去救回观儿,否则这会儿观儿只怕早被那人口贩子不知拐卖到哪里去了,它可说是对咱们有恩,我相信它不会胡乱咬人,若是表妹真这般不喜欢它,我带它出去便是。”说完,他抱着狗儿便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