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变得轻快,连脚步也轻快起来,无双把菜端进屋里时,孟晟已经换上新衣。
虽然没有镜子,但是他低着头看过好几遍,脸上的笑掩也掩不住,因为……这是娘过世后,第一次有人为自己做衣裳。
孟霜、孟瑀连块帕子都缝不上,更别说帮哥哥裁衣。
幸好他吃不讲究、穿不讲究,军营会照两季发衣服,衣服破了,自己穿针引线、缝缝补补就过了,真弄得太破烂,顶多去成衣铺子里买两套回来顶。
即使当上大将军,除官服之外,他还是习惯穿成衣铺子的衣服,所以这身新衣让他……很开心。
无双偏着头望向他,被他弯弯的笑眼电着了,原来这么严肃的男人,笑起来这般迷人,真帅!
她放下托盘,调皮地在他身前身后绕一圈,上上下下打量。
他身着崭新的月白长衫,布料虽然贵重,却不甚张扬,他身形挺拔,剑眉斜飞入鬓,鼻梁挺直,浓密的黑发只用一柄银簪扣住,整个人硬是透出几分书卷气。
他的目光里闪动着奇异光芒,如春天的湖水,看着暖洋洋的好舒服。
是啊……总是那双眼睛,那双能看透世事的清润眼眸,带着温暖人的悲怜,让她明白他对她的真心意。她可以拒绝天下人,却拒绝不了他的真诚。
“真好看,不知道哪家姑娘会看上咱们家平阳将军。”
她的夸奖让他脸色微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脸上浮现几分羞赧可爱。
“说说,有没有被漂亮姑娘给瞧上眼啦?”她凑近他,调皮问。
“不要胡说。”他板起脸,撇过头,走到屏风后面把衣服换下来。
他再回到桌旁时,碗筷已经布好。
她夹一筷子肉到他碗里,问:“为什么把衣服换下来,不喜欢吗?”
“等重要的时候再穿。”
“这么节俭?”她笑得眼睛都快找不到了。“看来御前侍卫的俸银不多。”
他横她一眼,这话最好别给皇上听到。“等重要的日子再拿出来穿。”
“哦,原来来见我……不是重要日子。”
他被她闹出大红脸,硬声说:“等沐浴过后再穿。”
噗!她笑了,把个严肃的大男人逗得无处可逃真有意思。
傻瓜,她怎会不知道,他这是珍惜呢,珍惜衣服、也珍惜她的心意。
收起笑意,她正色说:“回去时,记得帮我把圜儿的衣服带给他,和你那套同布料、同款式,衣摆都绣上几竿修竹,一起穿出去,大家会晓得你们是师徒。”
听见师徒,孟晟想的却是父子,莫名其妙的快乐从心底漫起。
过去他在岳帆的衣服上经常看见云纹,每次新衣上身,岳帆老爱跑到他跟前显摆,说这就是有媳妇的好处。
“你的祥云纹绣得很好。”他直觉说,但话一出口,他立刻后悔,羞出一张大红脸,不知道该不该对她说抱歉。
无双没有生气,只淡淡说道:“从现在开始,我的竹子会绣得比云纹更好。”
这是宣示、也是一种态度,表明她重新来过的决心。
孟晟不反驳,因为一次、两次……那么多次下来,如果他还认为破镜可以重圆,那么他就蠢到不行了。
微哂,他换话题。“我带来圜儿的信,这次他把丘太傅评点过的文章也托我带过来,让我问问,你还给他编写故事吗?”
“圜儿开始写文章了?”才五岁,字都还没认齐全,怎么就要写文章了?简直是揠苗助长。
“是,丘太傅向皇上夸了圜儿几次。”
“那其他皇子会不会……”无双忧心忡忡,当学霸很辛苦的,若是被一群皇子集体排挤……她该不该在信里教教儿子木秀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