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丛里意外发现受伤的他,爹便将他送去医馆。
她还记得那时刚失去父母的他,悲怒得直嚷着要去杀了那些山匪为父母报仇。
她当时冷冷对他说:“你若真跑去找那些山匪,只是去送命而已,你若急着想去送死就去吧,等你死了以后,你父母的仇就没人可替他们报了。”
“我才不会死,我要杀死他们!”被她这般看轻,他龇牙咧嘴,满脸愤怒。
“你还是小孩,杀不死他们。”她一点也不看好他能成功。
“我会杀了他们的!”他两手紧握着拳头,怒红了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
“你杀不了。”她摇头,继续冷言冷语的打击他,“你又不懂武功,打不过那些坏人,你若想报仇,只有学会绝世武功,才能打败那些人。”在这之前,她才刚看过一本乡野奇谈,里头描述一位江湖大侠因遭人追杀跌落悬崖,却在悬崖下遇到一位高人,从而学得绝世武艺,学成之后,他为自己报了仇,而后浪迹江湖,四处行侠仗义。
因此在她当时小小的心灵里,认为他想报仇,只有像那书里的那位大侠一样学会绝世武功,才能手刃仇人。
没想到这番话竟激励了他,在爹带着她和风远准备返回安阳城时,意外遇见镇江王。
在镇江王殷切相邀下,爹带着他们前往镇江王府作客,到镇江王府后,风远发现王府里的武师武功高强,遂缠着武师想学武功。
这事被当时仍是镇江王世子的当今皇上给瞧见,作主留下他,让他跟着王府里的武师习武。
她与爹在镇江王府盘桓了几日便离开,在她离开那日,他紧握着小拳头,信誓旦旦对她说:“你等着,我一定会给我爹娘报仇,杀光那些山匪。”
时隔多年,当年那个因为父母被山匪所杀、满心悲愤的风远,已成为能独当一面的大将军。
如今威风不可一世的他,父母之仇应是报了。
思及过往之事,她清丽的脸庞微漾一抹暖意,叮咛福伯他们,“福伯,他若再来,咱们就如同先前那般当作不相识便好,无须与他相认。”
福婶迟疑道:“小姐,咱们隐姓埋名这么多年,把您的婚事都给耽搁了,如今朝局都已稳定下来,我瞧当今皇上似乎也没要对前朝的遗臣故旧赶尽杀绝的意思,还不能泄露您的身分吗?”
小姐今年都已二十一岁,原本在三年多前小姐就该出嫁,岂料赖家竟在老爷病重之际突来退婚,让小姐的婚事没了着落,这一耽误便拖到了现在,她担忧再这么下去,会误了小姐的终生。
孙络晴淡然启口道:“福婶,我现下已不是太傅之女,不过是个寻常的卖粥女。姻缘天定,若与我有缘,那人自会出现。若是遇不到合适之人,我倒情愿一辈子不嫁,也总比草率成亲,遇人不淑好。”
看着她长大,把她当成自个儿女儿的福婶闻言直摆着手,“不成不成,姑娘家岂能不成亲,福婶定会为小姐找个好姻缘,绝不会再像赖家那个负心汉一样。”提起那薄悻郎,福婶一脸不齿。
福伯听妻子口没遮拦的提及赖文硕,连忙扯了扯她的衣袖。“好端端的提那个人作啥,也不怕污了小姐的耳朵。”
明白福伯是顾虑她的心情,孙络晴毫不介怀的道:“没事的,福伯,打他退婚后我与他就是陌路人了,以前与他的那些情分,都随着爹的过世一块埋葬了。”
赖家当初看中的便是爹的名声,才会求娶她,后来朝局动荡,他们有了更好的结亲对象,自是想另攀高枝。
不经一事不长一智,她也是经历了这事才看穿那人的真面目,庆幸自个儿没有嫁给他,否则嫁错了人,才真正是贻误终生。
福婶提起那人仍气得不轻,“小姐心宽,才不同他计较,我只要想到那日赖家来退婚那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