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好痛……薇薇好痛……”
“薇薇别怕,救护车很快就来了,妈咪带你去看医生,医生会治好你的,不会让你痛的,你别怕,别怕……”
“妈咪不要哭,你哭,我也想哭……”
“你不要再说话了,薇薇,你伤得很重,不要再说了……妈咪求你,保存一些体力,一定要撑下去。”
“好,我不说了。”
她不说了,乖乖闭上眼睛休息,为了妈咪,她会努力撑下去,一定会好起来。
她睡了。起初,她全身剧痛,睡不安稳,后来疼痛渐渐散去,她睡沉了,睡得很香,梦里听见妈咪温柔的歌声。
她想,妈咪是在安慰她,在鼓励她。
可是过了不就,歌声忽然变调了,妈咪不唱了,她在雾茫茫的梦里迷路,没有人指引她回家的方向。
妈咪,你在哪里?
她在梦里,一遍又一遍的呼唤,好急,好惊慌,不停冒冷汗,不知过了多久,她总算走出迷雾,睁开眼。
室内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只有她孤单单的躺着。
妈咪不见了!
她仓皇下床,满屋子寻觅,终于在厨房找到蜷缩在角落的母亲。
“妈咪,你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在跟我玩躲猫猫吗?”她天真的笑问。
而她的母亲,抬起苍白的容颜,惊骇的瞪着她,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某种可怕的怪物。
“不要过来!不要靠近我!别过来!”
她迷惘的望着母亲。“妈咪?”
“走开,离我远一点,走开!”
妈咪……
“我会走开的,你不要怕,我会走开……”
她在梦里,昏乱地呓语。
是梦见了谁,经历了什么,为什么眼角会噙着一颗伤心地泪?
江丰睿望着昏睡的关妮薇,胸口跟着闷痛。自从她昏去后,他便将她带回公司,为了方便使用医疗仪器,他让她睡在实验室里,锁住门,不让任何人进来,独自照料她。
正如她自己所说,她不需要任何手术,只需要睡眠便能自动复原,可这一天一夜,她却睡得极不安定,脸色惨白,身子忽冷忽热,阵阵发颤。
她的血凝固了,伤口也逐渐愈合,的确是有再生的迹象,但很明显,这过程令她痛楚难抑,就算在梦里,也不断秒冷汗。
这点小伤,我睡一觉就好。
她说的仿佛这只是小菜一碟,没什么大不了,好像她根本感觉不到痛,完全无所谓。
她骗人,为何要这样对他说谎?
江丰睿沉郁的皱眉,拧了一条干净的冰毛巾,替她擦拭脸上的冷汗。她还在发烧,体内的免疫修复系统仍在作战。
擦干汗后,他怔仲的望着她,半晌,轻轻握住她冰冷的手。
关妮薇缓缓睁开眼。
天花板是白的,墙面也是白的,她躺在一间装潢单调的室内,周遭全都是医疗仪器。
这里是哪里?实验室吗?
难道她又被高层住去做什么研究吗?
关妮薇疲倦的闭上眼。自从五岁那年加入组织后,高层每年都会定期安排他们这些终结者进实验室,美其名是“健康检查”,其实是研究它们体内基因组成与变化的相关数据。
老实说,她很讨厌这种感觉,每回躺在实验室床上,她都觉得自己像一条死鱼,任人宰割。
好累,好想逃……
她无奈的想,昏沉之际,脑中忽的念头一闪。
奇怪,她明明是在台湾出任务,怎么会到美国呢?
不对!
关妮薇猛然警觉,这里不是组织的实验室,而是……她倏地张开双眼,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