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侯爷还有一些事没办妥,所以小的得留在国内,替侯爷妥善那些事。」
贵蔚松口气。她总觉得这贴身的副官,会跟着大哥去到天涯海角,因此看到他出现时,便很直接地以为大哥也在附近。接下来,贵蔚不知道还要说什么话,便僵硬地福了身,想要离开。可郑参事却又反常地叫住她。
「小姐。」他说:「听说您,这两个月都待在这院里,没出去半步。」
贵蔚有些惊慌地看着他。大哥在府邸的时候,她与这参事是从没交集的,她不解这男人今天为何话那么多。
郑参事在贵媛安身边待久了,很会察言观色,马上安抚道:「小姐莫惊,小的没别的意图,只是,在琢磨着,有些话,当不当同您说。」
「……什么话。」贵蔚试着放软声音。「你说。」
郑参事不直讲,却又绕了一个弯子,说:「敢问,是不是外头那些婢女们,故意让小姐锁在这宅子里头,不让您出去?」
贵蔚想了想,怯怯地说:「可能吧。」一开始,是她先将自己关起来的,不愿到外头去。可之后有一回,她想到房间与园子之外的地方走走时,却见婢女们慌张地想要阻拦她,却又不敢太明显。那种感觉,很像在暗地里监视一个被软禁的人。
但她没多想,只把这事当成是贵媛安遗留在这宅里的一股无形的压力。
「您有没有想过,她们为何如此?」郑参事问。
贵蔚谨守分寸地答:「大哥吩咐的。大哥不希望我离家,遭遇危险,让他在国外还要操心。」她不愿在外人面前批评贵媛安。
「真是如此吗?小姐。」没想到,郑参事竟骗了矩,质疑她的话。
贵蔚皱着眉看他。
「小姐,请恕小的直言。」郑参事赶紧恭敬地弯下身。「小的实在无法眼睁睁看您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
贵蔚紧张不安地说:「什、什么事?」
「其实,侯爷离府的第一个旬月里,仍留在国内。」郑参事悄悄地觑着贵蔚的表情,边说:「他忙着一件事,一件他极不愿让小姐知道的事。」
贵蔚的手流着冷汗。不知为何,心里有一股不祥的预感。那预感就像她得知主母与德清氏的遭遇一样,啃蚀着她对贵媛安的信任。
「在此之前,小的冒昧,再问小姐一个问题。」郑参事看清了贵蔚的情绪,心底暗笑,继续以谨慎的口吻问:「为何这两个月里,清穆侯夫人完全没来探望您?甚至没捎任何音息给您?毕竟,您们是如此要好的友人。」
贵蔚想也不想地急说:「那是因为大哥不准我与她往来了!」
她会说得那么急,是因为她还是想要相信贵媛安,相信他不会再这样残酷地破坏她对他的信任与依赖!只要她不再想着磬子姐,只要她不再口口声声地提着磬子姐,这层平衡,应该还是可以维护住的……
他不会这么做吧?他不会这么做吧……慈悲的驳神!她的心里祈祷着。
郑参事自然明白她这话里的用意,但最后,他还是照着原定的目的,对这天真的姑娘残忍地说了——
「当然不是。」他说:「清穆侯被告发谋反,被判刑了,小姐。」
贵蔚不信,她不信!
坐在往于莱坊急驶的马车上,贵蔚紧扭着手,一直闭着眼祈求着——
不要让这一切成真!
她本不想相信郑参事的话,更想逃避他,可是这男人却不断用诱引的姿态,引着她自己去发现并证实真相。
他编造理由遣开那些婢女,并为她备好车夫与马车,同她一道出府。婢女们见是侯爷身边的副官吩咐的,又有他本人亲自陪伴,根本不疑有他,赶紧照着备办。
她紧贴着窗,慌急地算着所剩的路途。她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