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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好几天,贵蔚都刻意避着贵媛安。说出那句重话,已是她对他最严重的责罚了,生性温和的她,不想再去指责他什么。而且她觉得,自己也没那资格。
现在,让她感到彷徨的是,自己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贵媛安。
曾经贵媛安承诺会给她的陪伴,如今都变成折磨自己的利器。
因为只要和他处在一起,她就无法不想起,自己是破坏这个家的罪人,是她的存在,逼着贵媛安去故这些事的——逼疯自己的母亲,毒杀自己的妻子。
这是个以道德治世的国家,世人会怎么看待做出这些事的大宰相?会怎么看待逼着大宰相做出这些事的女人?
他们都是罪人、他们都是罪人,他们好肮脏、好肮脏——
每天晚上,贵蔚都被这种罪恶感给压得失眠。
今晚也是,戌时便上床的她,直到三更都无法安眠。她注意了下外头的动静,推算夜这般深了,大哥应该不会再来她的院子看她了吧?于是她起身,点了瓶灯,拿出好久没有把玩的捏陶,打算这样消磨夜晚的孤苦。
可不一会儿,外头廊上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然后,竟是贵媛安的呼唤。
他用那苦哑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喊着:「蔚蔚、蔚蔚……」
而且,越来越快,越来越靠近——
贵蔚一惊,想也不想,就赶紧吹熄灯烛,逃回床上。但她又想,要是大哥闯进来找她,不是被他抓个正着吗?因此她再跳下床,躲到更衣的屏风后。
碰地一声,贵媛安果然大刺刺地闯了进来。贵蔚屏住呼息。
「蔚蔚,蔚蔚,是哥哥,哥哥……」贵媛安沙哑地喊,接着,贵蔚听到一阵阵碰撞与物品掉落的声音。
她一愣,不知贵媛安怎么了,怎么会像醉汉一样,走路这般疯癫不稳。
她有些担心,稍稍探出头,注意着外头。她看到一个黑影子摇摇晃晃的,一会儿走向桌子,趴在上头,摸了摸,发现不对,又挣扎地站起,再往反方向晃去。却撞上了柜子,力道不轻,影子跌在地上,让自个儿陷在狼狈的处境里。
贵蔚的心揪着,好想出去看看贵媛安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影子呆了会儿,再探手向四处摸索,摸了地板、摸了椅子、摸了柜角,终于摸到了床榻。影子再吃力地爬起,爬上了床榻,抓了枕被就往怀里带,并安心似地喘了一口气。
但很快的,影子又变得焦躁不安了。「蔚蔚,蔚蔚,我的好蔚蔚,妳在哪里?妳在哪里?」他把枕被全扔在地上,又踉跄地下床,四处摸寻。「哥哥来陪妳了,哥哥在这里,妳去哪里了?妳不要离开哥哥,不要离开……」
贵蔚紧紧扭捏着手,挣扎着要不要出去。
「来,来人,给我来人!」忽然,贵媛安的声音暴怒了起来,大肆地呼喝着:「蔚蔚不见了,蔚蔚又不见了,她被抓走了,快来人!调神骑营,我要亲手把那些人渣给碎尸万段!」
贵蔚终于忍不住,跑出屏风,拉住那疯狂的男人。
「大哥,你不要这样子!」她难过地说:「我,我在这里……」
为什么,她连逃避他,都没办法狠下心?
贵媛安回过头,看到被月光蒙了一层银纱的贵蔚。他痴痴看着,深入地看着,眼神好迷蒙,然后便像个得到宝藏而狂喜的孩子一般,笑开了,猛地一把捞起她的小身子,将她抱上床榻去。
贵蔚这才发现,贵媛安连朝服都没换下,浑身不但都是酒味,甚至还有好浓好浓的离遥花香。他身上这杂混的味道让人很不舒服,她不明白一向洁癖的贵媛安,怎么甘愿把这身味道给染上身?这冷战的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