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媛安伸手,去轻揉她的眉峰,不允许它再皱。然后,他那热烫饱满的唇,以不让贵蔚惊吓的缓慢速度,轻柔地压上她的。
在众人面前,贵媛安吻了她。接着,她感受到一团富含甜味的柔软,充斥她的口腔,舔吮她、纠缠她、爱护她、疼惜她……所到之处,都将她的苦味给带走。
贵媛安喜欢这样吻贵蔚,但是这吻并没有让他忘记正事。他又拿起那药碗,温声说:「要把药喝完,蔚蔚。」
贵蔚咦了一声,嘴里好不容易有蜜的甜,又要喝药了?贵蔚有些任性的摇头。「够了,大哥。」她小声地拒绝。「我不要。」
贵媛安呵呵笑。「妳不喝?」他说:「哥哥喂妳喝。」
说完,他马上灌一大口汤药,然后又是同样的动作,喂进贵蔚嘴里。怕贵蔚只注意那苦,他甚至在送进汤药后,更大胆的用舌去挑逗她,分散她那怕苦的感觉。
她有些承受不了这热情,分心去喘息,忽然看到一旁的男人们都在看她,她羞得想抗拒。贵媛安知道她羞,却用力把她抱得更紧,将她身子纳入他的怀里更深,让这些旁观者只看得到他的背影。今晚起,他的贵蔚只有他才能看、才能碰。
而因为嘴里的甜,因为周身的暖,再加上汤药里有催眠安神的合欢皮,让本来意识就有些昏糊的贵蔚,眼皮开始重了起来。
「还苦吗?」他贴着贵蔚的耳,柔声问。他想,合欢皮的功效该开始发挥了。
贵蔚轻轻摇头,打了哈欠。但她还想再撑一下,她怕,贵媛安又做出什么疯狂的事,她来不及阻止。可贵媛安却伸出手,为她阖上了眼。并柔柔地摇晃着身子,让她像回到襁褓中,无忧无虑地在母亲的怀里入睡。
于是,这走样的新婚之夜,贵蔚就这么睡在贵媛安的怀里。
因为贵媛安霸道地护着,在场没有任何人敢正视他们。当然,他也不怕这些人出去后,会怎么去传他和贵蔚的事。他不在乎,他就是要全穰原人知道,并且承认他们的感情。无论用什么办法,他都会要他们承认,并祝福他们的感情。
他笑看那审刑院的王尚书。「知道怎么处置?」
王尚书鞠躬哈腰。「明白,明白。」
白露月廿一日,磨勘京朝官院的东知院单胡,因贪污、卖官、私印伪钞等案,在他新婚之日,遭审刑院逮捕。而单胡真正的下场,贵媛安从没跟贵蔚坦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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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酉时下朝,贵媛安没有马上回府。他换下朝服,一身平凡素装,前往支棉桐茶街的丽台茶号。掌柜的马上趋到他身边来。「侯爷,您好久没来啦!」
贵媛安的脸色不佳,口气微冲地问:「上回那来找我的人,今日有来吗?」
掌柜的连连点头。「有的,有的,他就坐在二厅那里。我领侯爷过去——」
「叫他过来。」贵媛安跋扈地命令。「一样要楼上那间独厅,你叫他上来。」
掌柜的当然只有唯唯诺诺的份儿。
贵媛安坐在他与贵蔚惯常待的那间独厅,候了半刻,才等到了那名男子。
他本不想走到这步,但今天他收到上百本为单胡抱屈的奏本。他们都认为,他惩戒单胡,一切都是出于私心——即使他的奏告已写得很清楚,单胡是因贪污、卖官、私印伪钞三大罪状遭判刑,还是止不住这些声浪。这些奏本里,甚至有德清氏的父亲。毕竟单胡是他士侯派的人,更是他种种罪行的最好帮手,他当然要为盟友以及被冷落的女儿说些话。
光是逆伦这罪条,就能将你给拉下来,你连你自己都护不了,更别说那肮脏的女人!他想起三司使那老头当面指着他鼻子骂他的话,脸色更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