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我不懂事,如今留在我身边的几乎都是你的人。”
她懂事了吗?目前他看不出来,于是说道:“你明白,我不能留在你的寝宫,无论你用什么方式掩人耳目,规矩就是规矩,你得安排我离开。”
“好的。”宣明干脆的回应。
玉海涛意外了,她居然不尝试说服他。
“明天我就送你走,你刚清醒,今晚先待着别动。”
“你宫中里里外外多的是房间,我换到别处。”
“不,你刚清醒,太医说了,先卧床休息,不要轻易移动。”
“我在这,你又去哪?”他不同意两人睡在一张床上,哪怕不做任何事,只是单纯的休息,即使他也想用更多时间去关注她的变化。
五年,太长久了,而她没搞得天下大乱……他震惊、怀疑,有太多等待解答的疑惑。唯一不必确认,能够肯定的,是宣明对他的重视。
仅仅注视她,他便能感受到五年不变的爱恋。
他应该觉得沉重,偏偏心里暖洋洋的,无法强迫自己将她的爱视为负担。
“旁边有躺椅,凑合一晚,没什么的。”宣明神色自若的论。
她不肯分房的意思,他听懂了。“我清醒之前,你我如何过夜?”
宣明看他一会儿,忽然笑了笑,态度自然,语调轻柔的反问,“我们在一起,这有什么?”
玉海涛摇头,听她这么说,只怕两人一起在龙床上“睡”过很多天了,有多少人看到?消息外传之后又会造成什么影响?
时候己晚,他在皇宫不方便传唤幕僚,他的身体暂时也禁不起离宫的转移,这五年的诸多疑问,他只能按捺住。
“我以为你行事会谨慎些。”交谈至今,他不认为她懂事了。
“我会的,我能解决你担忧的问题,太傅,我不想令你烦恼不开心,你希望我走,我就离开。”宣明后退几步,像在示弱,神态却没有丝毫的退却。
她学会了平静的、平等的与他对话,意见不合也不急着反对他,收起了当初的孩子气,她的言行举止确实稍微像个懂事的人。
“你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宣明含笑的退到门外。
金兰看见她出来,连忙行礼,“陛下,有何吩咐?”
宣明摸摸自己的头发,“想些办法,我要将发色染黑。”
她不能让玉海涛看见她凄惨的模样,虽然做惯男子,但是仍希望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做个赏心悦目的女人,值得他爱。
泪水再度盈满眼眶,宣明想着玉海涛能说话,能回应她,开心得不知如何缓解内心的狂喜。
离开片刻,金兰赶回来。
“陛下,东西准备好了。”
“我们到别处去。”
夜色渐深,宣明清洗一番,披散着半干半湿已染黑的长发,围绕着寝宫走了一圈又一圈,想着玉海涛正在里面,她开心得脸上的笑容久不消散。
周围的侍从见她行为怪异,心生疑惑,却不敢多看她一眼。
半晌,玉海涛走了出来,神情疲倦,伫立门外。
宣明见到他,先是停下脚步,随即朝他跑去。“怎么?睡不着吗?”
“你呢?待在门外,不打算休息?”习武之人敏锐的五感让他无法忽略她在外面的动静。
“睡不着,我想走动走动,打搅到太傅了?”宣明感到歉疚,抬起头,望着他,“我想在离你最近的位置。”
月光洒落在她身上,因为沐浴过后而显得神清气爽,她脸上满足的微笑弥补了不健康的外貌。
“发色染黑了?”玉海涛的目光绕着她转,最后停留在她的头发上。
宣明点了点头。
“进来。”他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