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以悠深深地看着他,望进他眼中的深情与坚定,终于她拿开他手上的碗,倾身献上了一个吻。
“你终于明白了。”十年了,她差点以为等不到了。
“对不起,我不会再那么笨了。”她的吻尝起来咸咸的,原来掺杂了动容的泪水。体恤她犹在病中,即使好想释放热情猛烈地吻她,江梵仍凭着意志力,珍重地轻吻着,就怕再多一丝力道就会伤了怀中脆弱的人儿。
床上的人影相拥,没有激情,只有隽永的温馨,此刻,墙上的钟恰好走到了十点十分,他们忍不住对视一眼,心有灵犀地露出微笑。
“你曾经说,我们之间就像十点十分,短针总是看着长针远离。可是你有没有发现,钟表行里卖的钟,几乎都是刻意调在十点十分?”
江梵指着钟,向她立下誓言——
“所以,十点十分是时钟最美丽的角度,就像我们的爱情,一定会停在最美丽的一刻。”
*
伫立在江文清的单人病房门前,江梵手里提着一篮苹果,显得有些别扭。
“既然来了,就敲门吧。”白以悠瞧他犹疑不定,忍不住催促道。
江梵哀怨地回首看了她一眼,闷闷地将头埋进她颈窝。
“我们不要去了,说不定那老头看见我,病情还会加重……”
在他耍赖的时候,白以悠已经没好气地伸出玉手,在门板上敲了两下。
她感受到身前的江梵身体一僵,听到病房开门的声音后,他更是化为石雕。
“以悠?”来开门的江靖有些讶异,但再看到赖在她身上男人便明白了。“你们来了,进来吧。”
江梵悻悻然地站好,无奈地拉着白以悠,随着江靖进房。来到病床边,看到精神情况尚佳的江文清,他心里像放下了一块大石,这些天来的阴霾微扫。
父子俩四目相对,却都不说一句话,尴尬弥漫整个病房,使得气氛有些沉凝。
白以悠和江靖交换了会意的目光,手臂轻轻地拐了下身边木头似的男人。“说话啊!”
江梵抹了抹脸,不太情愿地先开口,“老头,看来你还活着嘛!”
此话一出,白以悠和江靖差点没跌倒,这小子就不能找点顺耳的话说吗?
不过这阵子江文清的脾气已经收敛很多,能等到江梵来看他已经很不错了,也不期待会听到什么好话。“还好,至少还没被不肖子孙气死。”
江梵翻了个白眼。“江靖,听到没,老头在警告你了。”
什么时候台风尾扫到这儿来了,江靖简直啼笑皆非。“我想这‘不肖子孙’的称号你应该也有份,咱们兄弟俩一人担一半,谁都不用抢。”
“谁要跟你抢啊。”江梵没好气地咕哝,却也没反驳他自称两人是兄弟。
江文清自然注意到了这个小细节,不得不承认内心有些欣慰。明明可以拥有和乐融融的家庭气氛,却差点被他这老顽固给一手毁了。幸好他觉悟的还不算太迟,而这一切,都归功于那个总是陪在小子身边的小女人。
江文清忍不住想试探,“对了,以悠,上回我跟你提的事,你考虑的如何?”听说前阵子小俩口有些误会,如果这漂亮娃儿让江梵傻傻放走了,他可有意见。
“什么事?”江梵马上坚起防备,老头在打她什么主意?
不只江梵,连白以悠自己都迷迷糊糊,不太懂江文清的意思。
“你现在失业不是吗?有人笨笨的不会留住好员工,那我就不客气地将人挖角到大江物流了。”
“不行!”白以悠还没反应,江梵已先大声抗议,“悠是我的!”
“你的?你的什么?她不再是你的员工,也不是你老婆,你叫什么叫?”江文清好整以暇地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