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皇上的大忌。”叶钊祺眯了眯眼。
孙御史叹了口气,“可不是吗?那几个人举报之后,御史台自然便透过他们上呈的证据进行搜查,由于人证物证都齐全,赵则仕百口莫辩,皇上一气之下,便免了他的官职,直接下狱接受审讯。”
“可是大人不觉得奇怪吗?赵则仕一向以清廉自居,在朝中也一直有清官的美誉,怎会一夕之间成了贪赃枉法的奸臣?”叶钊祺点出症结。
“我们御史台可不听这些,我们讲求的是实证,有证据就办人。”孙御史再三强调御史台的刚正不阿。
叶钊祺连忙称是,心中却有着不一样的想法。
这些日子来,他熟悉了御史台是如何办案,也明白他们事事讲求证据的作风。
可这些人却没想过,万一证据是有心人士假造的呢?兴许是他过去荒唐时见多了狗屁倒灶的事,人性之恶他更是碰得不少,所谓的眼见为凭,有时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
但这些话,他自然不会傻到去跟孙御史说,毕竟每个人的经历不同,再加上他不过是个内务官,年资尚浅,谁也不会把他的话当回事。
当晚,叶钊祺向赵颐萱问起此事,赵颐萱脸色当场刷白,头一回气得说不出话。
“我爹是何等的清廉!他自小教导我,宁愿一无所有,也不要贪得无厌,尽管我们过上比寻常百姓要来得富足的生活,但我们并不奢侈,也不贪心,前几年惠州发生干旱,许多农民因为欠收,无以温饱,我爹慷慨解囊,让下人去惠州发了一个月的干粮,还让我前去教那些农村的孩子写字。
“当初徐州筑堤治水,我爹这个老好人因为年轻时曾经参与过渤河的治水工程,有几分经验,便写信给徐州县令出了一些主意,不想后来竟然会被牵扯进这样的事,甚至被那些人栽赃诬赖。”说到痛心处,赵颐萱红了眼眶,紧握的粉拳微微颤抖。
见状,叶钊祺连忙握住她的手,温声安慰,“你莫要伤心,这事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赵颐萱缓了缓胸中的委屈,忍住泪意,忧心忡忡的说道:“我爹遭人诬陷这事,我始终想不明白,毕竟我爹待人宽厚和善,从未结怨,会是哪些人想害我爹?”
叶钊祺沉吟片刻,“我也想不透,为何会有人想置赵家于死地,不惜找来那些地方官员串好门供,还想方设法捏造证据,这分明是早有预谋。”
“敌在明,我在暗,少爷若是公然调查此事,会不会招来麻烦?”
“眼前镇国公的案子依然余波荡漾,我又高升进御史台,确实惹来了不少注意,若要着手调查,必定得暗着来。”叶钊祺眯起眼,细细琢磨起来。
“我明白你一心想替我家平反,可我不要你为了我家的事情受伤。”赵颐萱反握住他的手,神情惝惝不安。
“镇国公都能让我给办了,还有谁我不能办?”叶钊祺笑了笑,抬手轻抚她满布忧心的秀颜。
她回以微笑,心下发暖,从前她总觉得赵家出事是上天给的劫难,可如今她却不那么想。
兴许,上天是想安排她与他相知相惜,方会发生这么多磨难。
“接下来可得苦了你。”叶钊祺拍拍她的手背说道。
“少爷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你得协助我办案,将与赵家有关系的人全都细细写下来,一个都不能漏。”叶钊祺神情一肃,仔仔细细的交代着。“特别是与徐州筑堤有关的事。”
“我明白了。”见他神色正经严肃,赵颐萱也跟着收心。
两人关在书房,漏夜清点起与赵家攸关的人,以及赵则仕过去曾经有往来的官员。
条列赵家亲戚名册时,赵颐萱略略一顿,抬起头望向正在思索案件的叶钊祺。
他眉头微拧,黑眸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