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想尽法子打听你,有一回听说你在万佛寺上香,我也跟/去,听说你上完香都会到后山赏花,我就等在后山,想找机会认识你。”
听出他语气有异,她蹙眉追问,“然后呢?”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接着说:“在后山那儿,我正好见一群名门千金在谈论众家公子,有人提起你,说你帮京城里的贵族子弟作了一番评比,你还把我大大数落了一番,将我批评得一文不值。”
“这怎么可能?!”赵顿萱十分震惊而诧异。
“是我亲耳听见的。”叶钊祺神情复杂的看着她。
“你确定那人说的真是我?”
经她这么一问,叶钊祺回想当时情形,沉吟了一会儿才说:“那时我在亭子后方的佛像石窟里,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我确实听见有人提起你的名字,还说你把几名公子都评得一文不值。”
“不可能,我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这分明是造谣。”赵颐萱斩钉截铁的说。
叶钊祺没说话,只是一脸困惑又挣扎,毕竟他为了此事,内心纠结了数年。
“不管你信或不信,那真的不是我,坦白告诉你,在你买我进叶家当丫鬟之前,我虽然曾经听说过你的事,可我不曾向任何人谈论起你。”
见她目光熠熠,口吻笃定,他忍不住心生动摇。
就在此时,一道刻薄的女子声音陡然响起,“唷,这不是我那个冰雪聪明的表姊吗?”
赵颐萱一愣,回身望去,看见表妹梁芳华一身锦袄白狐毛大氅,妆点得明媚动人的走过来。
叶钊祺到底是时常在外头走动的人,一眼就看出梁芳华对赵颐萱充满敌意,他下意识皱起眉头,上前一步,将赵颐萱护在身侧。
梁芳华也认出叶钊祺,可她根本没将这个京城出了名的浪荡子放在眼底,只看着赵颐萱。
“表姊,好久不见了,近来可好啊?”梁芳华讪笑地问道。
“芳华,好久不见。”赵颐萱淡淡地打招呼。
虽然是表姊妹的关系,可两家并不亲,原因就出在,梁芳华的父亲,也就是她的舅舅梁书堂,非是她的外婆所出,而是偏房生下的庶子。
当年这个偏房用尽心机爬上外公的床,设了一场局,才会怀上她的舅舅,想外婆可是南郡王最疼的么女儿,怎么忍得下这口气,是以外婆对这个偏房以及舅舅向来冷眼以对。
兴许是这个原因,名分上是舅舅,可她晓得梁书堂恨透了外婆,也恨透了身为嫡长女,处处受宠的娘亲,当年娘亲下嫁父亲时,梁书堂更是不曾登门道贺,铁了心要撇清关系。
不过,这都是上一代的恩恩怨怨,轮不到她这个后辈多作评论,只可惜,显然她的表妹受了舅舅的影响,自小到大处处与她较量,更曾经被她撞见在他人面前诋毁自己。
眼下赵家遭难,表妹自然不会放过让她难堪的大好机会。
“听说你被叶家买了,真是太可怜了,想不到堂堂一个户部尚书府的千金,居然沦落成别人的丫鬟,表姊,你可怎么办哪?”梁芳华满脸轻蔑的假装关心。
“既来之则安之。”赵颐萱浅浅笑道。
见她受了羞辱依然不为所动,梁芳华心里恨透了,自小她就讨厌这个光芒四射的表姊,她家世好,父亲的官途顺遂,娘亲又是梁家嫡长女,哪像她父亲自小不受待见,奶奶是梁家的偏房,还是丫鬟出身,哪里比得上显赫的南郡王府。
原以为赵家遭了难,赵颐萱应该是憔悴狼狈,不想今日一看,她除了打扮素净简朴之外,依然容光焕发,神色淡定,丁点也看不出落魄样儿。
梁芳华咬牙切齿的说:“表姊,要是早知道你会被叶家买下,你当初真不该瞧不起人家叶少爷。”
赵颐萱端肃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