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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年的天朝神童子,如今已然成为朝廷栋梁,何其可喜可贺。”

    句彻也道“可喜可贺,可喜可贺。”祝贺是一定必要的,虽然黄梨江并非真男子,可她终究以男子的身份活了二十年啊。

    二十年来,战战兢兢,成长至今,不可不谓艰难。

    两人一致献上祝福之意,以男人抱男人的方式,搂了搂她。

    句彻还特别比木瑛华多抱了半响,惹得木瑛华瞥他一眼,才甘愿地跟着其他朝臣离去。

    送走全部宾客时,已近黄昏。

    她倦极回到房中,见到真夜坐在她房里桌前,翻看着她少年时写的诗,嘴角噙着一抹极温柔的微笑。

    她忍不住猜想是哪首诗教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那些诗可没有一首会教人微笑吧?

    全是些应制之作,好事者不知如何竟收集了她早年诗作,偷偷刊印,在书坊里卖,还匿名送来一本取名为《天朝神童诗歌集》的盗印本给她,教她啼笑皆非。

    “你有这本书,怎没拿给我看?”真夜搁下诗集,回身瞧她。

    她走进房里,没忘记关上房门,回头反问:“你不是已经跟着帝后离开了,怎么会在我房里?”

    真夜以右手撑着脸,凝眸笑道:“或许是因为我从来没看过你家中闺房啊。”

    “这不是闺房。”她走到他身边,取走那本诗集,随手塞进书箧里。“你没瞧清楚么,这是一间名门公子的书房。”

    闺房,是千金小姐住的,她不是。这房间的布置也毫不女性化。没有梳妆台,没有画屏,更没有一件女子衫裙……这是当然的了,她是今天在帝王及群臣面前举行男子冠礼的东宫少傅黄梨江啊。一名女子,哪能有此千万人求之不得的殊荣。

    真夜注视着她,忽吟道:“缘何眉不展,可为春意浓?春浓无须恨,只是诉情衷。”

    她微怔,半响方转过身来。

    窗外一树粉白梨花开得正盛,正值双十年华的女子也方华正盛。

    尽管梳着男子发式,头戴男子弁冠,可依然美丽不可方物。

    “谁的诗?”她眯起美眸,问。

    “一名天朝诗人作给心爱女子的诗。”

    “哦?是哪一位诗人?”她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首诗?“姓啥名谁,字型大小为何?”

    真夜自知闪避不了,便回答:“是个没没无名的民间诗人,一辈子大概只写过这么一首诗吧。”

    “你,确定?”黄梨江口气有些危险地问。

    “嗯,不确定,反正是个没什么名气的小诗人,谁管那么多。”

    “我知道他是谁。”黄梨江忽道,眼里藏着一抹淘气。

    “哦?谁?”

    “他没有姓。”她说。

    “哈。”他就说是无名小诗人啊。顺手从她书桌上端起一杯已冷的茶,缓缓啜饮。

    “他号明光,字真夜,别号‘非苟先生’。”

    嘴里一口冷茶喷出,他连忙以袖子挡住,眼神奇妙地道:“非苟先生?哪来这诨号?”

    黄梨江笑睇着他。“他早年曾作一首打油诗,写在太学粉壁上,诗曰:‘白狗非狗狗非白,苟非白狗是何狗?’,是以别号为‘非苟先生’。非苟者,不苟不且,心中自有定见者也。”

    “我就说是个没没无名的小诗人,不,连诗人都称不上。写得这么烂诗,韵字复用,音节错拗,文辞鄙陋,思想全无,难怪没有人听说过。”

    “可不是?这辈子他就写过一首烂诗,一首情诗,实在无法判定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可能他就是个无聊又无才的人,你不必记挂心上。”方才只是因为读了她几首诗,一时忍情不住,口占了几句,想化去她眉间轻愁,没有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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