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终生无子,不会有幸福……”她在他耳边哽咽。
“只要今生相守,累积缘分,来世便可以找到对方,弥补缺憾。”他却坚定啲答,“我们有相同的印记,一定能找到对方。”
这句话,烙在心底,哪怕梦醒,仍然历历在耳,仿佛刚刚才从他嘴里道出。
他忘不了她,放不下她,却不知道该怎样再见她——直到那天。
那天晚上,大雨滂沱,他独自去赴一个流匪的约,才到古庙门口,看到被缚宫廷侍卫,他心里就扑腾直跳,生起一种预感,感到自己与她不期重逢。
果然,当他故作镇定,走近庙堂,看到了她。
当时他心里如同江河倒流,要紧紧啲掐住自己的掌心,才能抑制住全身的激颤。
他仍旧笑,温和如风地笑,这从容淡定不过是伪装。
他找了个籍口,救下了她惊愕碧喜,在荒郊野芬岭中道出绝情的话语,与她们分离。
难道,他不想与她就此厮守吗?在发现她怀孕的一刻,他就又惊又喜,脑中似乎被重重一击,什麽也顾不得了。
但是他告诉自己,不能心急,同济会那边、雍正那边、还要许多事,必须安排,否则就算厮守,也不能白头。
这个孩子,是上苍赐给他们重逢的礼物,本以为无缘的两个人,到头来,兜兜转转,还是离不开对方。
也是这个孩子,让他痛下决心——就算有再多的仇怨,就算再不可能,他也要留在她的身边……
所以他默默的跟着她来到承德,在她的近邻租了房子住下。专门雇来齐哥,做她的帮手。
同济会本来交给他许多任务,在这段时间,他都逐一移交给别人,腾出手来,悄悄照顾即将临盆的她。
娶了雍正的女儿,却在继续反清,这样的身份让他十分尴尬,他必须在反清与她之间,做一个适当的处理。
可惜,在他还没想到万全之策的时候,就被她识破了身份,时机比预料的似乎早了一点点,让他此刻有些手足无措。
只见,眼前的她双肩微微耸动,不断抽泣,他心里好疼,却不知怎麽安慰。
“怀烙——”他靠近,忍不住抬起手来,想抚摸她的秀发。
然而她身子一侧,离开了他。
这一刻,她不知道该说什麽,唯有哭泣才能宣泄情绪。
但眼泪并非悲伤,却有一种难言的喜悦与激动。
“我恨你!”她叫道。
说着,转身便走,不让他再有辩解的机会。
这个“恨”字,充满了娇嗔,没有丝毫怨愤,只是暂时的赌气而已。
***
已经两天,他们就这样僵持着,老死不相往来?
怀烙独自在小院里,坐立难安。
外面又下雨了,她凝望着烟雨蒙蒙的窗外,期盼可以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可惜,除了一片朦胧,她什么也没看到。
室内实在难熬,推开门,移步街边,在与他一壁之隔的距离里里流连徘徊。
“你听说了吗?”两个市坊的长舌妇,从她面前经过,边走边随意聊天。
“出什么事了?”另一个问。
“昨天抓住个反清复明的。”
“哦?”
“今天便在菜市口斩首,走,咱们去瞧瞧热闹!”
什么?怀烙胸口一紧。
她们说的那个人……不会就是令她坐立不安的那个人吧?他已经两天没动静了,大齐也不见……莫非,是发生了什么祸事?
“请问两位大婶,你们说的那人长得什么模样?”怀烙连忙抓住长舌妇问。
“我们也只是听说,没有亲眼看见,好像是个年轻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