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可能会有反清复明的念头,况且她一个孤女又有什么力量去反抗朝廷呢?”对于朝廷的作为,冷天鹰十分不以为然。
“她或许没有这能力,但某些有能力的人或组织却需要她的身份来号召、激励民心造反,这正是朝廷担心的地方。”身为朝廷一员,尔珩十分清楚这些行动背后的真正原因。
“如果在上位者能以德服人,又何须担心人民造反?”
“天鹰,这话不能乱说。我知道你此刻担忧心乱,但还是谨慎为妙。”
尔珩明白冷天鹰此刻的心情,但批判朝廷的话可不能随便说出。
“尔珩,你知道飞鹰堡虽然无能力与朝廷抗衡,但朝廷要在短期内攻下它也不可能,更何况我在江湖上还有一些力量,要真敌对起来,这其中要耗损不少财力人力,对双方来说都不是好事。”冷天鹰口气平淡,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你是在告诉我,你要和朝廷作战?”尔珩挑挑眉,不敢相信一向冷静的冷天鹰竟会这么说。
“不是,相反地,飞鹰堡与朝廷的关系一向友好互利。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如果朝廷不改变对琯儿的态度,我将尽我所能去保护她,甚至不惜赌上我的性命。”冷天鹰表情平静,但眼底的坚定让人知道他决定的事绝不会改变。
“先别太悲观,老佛爷那边我去说说,即使我的面子不够大,别忘了现今皇上也是站在她这边的。”尔珩拍拍他的肩膀。朋友一场,他太了解与冷天鹰为敌是多么愚蠢的行为,朝廷若要全力追杀,那恐怕要耗掉大半的国力,相信老佛爷会明白此事。
“朝廷的事你出面,明天琯儿的身体若稍有起色,我们便回飞鹰堡。”
“秦姑娘伤得不轻,这样赶路不好吧?你是担心商安中他们去而复返,还是不放心我王府的防御能力?”
“我不是担心王府的防御能力,而是回到我自己的窝我才能真正掌控局势。在朝廷动向不明之际,我无法放心,而事先计划布局是有必要的。”
冷天鹰将他心中的忧虑说出。
“你放心,我也会尽全力帮你的,即使是赔上贝勒这个身份。”尔珩的情义相挺,令冷天鹰动容,两人对望一眼,情谊尽在不言中。
近子时,躺在床上的秦琯儿嘤咛一声,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担忧心疼的脸庞。
“怎么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伤口会痛吗?”冷天鹰看到秦琯儿茫然的神情,紧张地问道。
伤口?秦琯儿这才想起下午她出门买了些早春的布料,在大街旁挑选玉饰时,突然杀出一群黑衣人,一看见她二话不说便拿起刀来砍,她记得自己被砍了一刀跌倒在地,然后……她就失去知觉了。失去意识之前,她似乎看见了冷天鹰,她以为那是死前的幻觉,但眼前这张熟悉的面孔却是那么的真实!
“我没有死?”秦琯儿虚弱地问道。
“傻丫头,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冷天鹰疼惜地摸摸她的脸。
“我以为自己死定了……我以为再也看不到爷爷、看不到飞鹰堡那些疼我的人,我以为……”如果那一刀真砍下来……她恐惧地望向冷天鹰,一双黑瞳盈满了泪水,她眼睛一眨,泪如雨下,她紧紧偎进冷天鹰的怀抱里。
“我以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自己喜欢的人、再也看不到你了,呜呜……呜呜……”走了一趟鬼门关,她决定毫不隐藏地说出自己的情感。
“傻瓜!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带走你。”冷天鹰轻轻拉开她,用手将她苍白面颊上的泪珠轻轻拭去,那力道像是在抚着什么稀世珍宝。
“当我看到倒在血泊中的你,我多么自责自己让这种事发生。看到你苍白的病容,我的心是那么痛,恨不得能代你受这个罪。”他低头将她的泪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