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点点星光高挂天际,本该是夜深人静,但仍有人趁夜赶路,躂躂马蹄响彻空寂荒地。
堂玄辰于易守信离开前,特地给了易守信一瓶丹药,以防他不小心中了「唐门」的道时,可以立即服下,就算她给的丹药无法将毒素尽除,至少不会让他死去。
她之所以给得如此爽快,就是要易守信知道,「堂门」不论在哪一方面都远胜「唐门」,最好易守信离开蜀地后,于江湖上走动时,能多说「堂门」的好话,让全天下人都知道「堂门」比「唐门」优秀千百倍。
「虽然救人急如星火,但是我还有许多话没有交代好……」一路上,只听已服下解药,解了「唐门」毒的堂玄辰不断在唠叨抱怨。
「……」听她说了一路的冷贯霄紧抿着唇瓣,额际青筋浮跳,拚命告诉自己,皇甫朔需要她,所以不管她说了什么,全都由着她说去,不需加以理会,尽管将她说的话当成是嘈杂的乌鸦叫声即可。
「那些『唐门』弟子不晓得会不会把我说的话照实告诉他的门主……我当时真该一一写下来,让他们带回去给他们的门主。」堂玄辰之所以会念上一路,担心的就是「唐门」弟子没办法将她的肺腑之言悉数记下,如实禀告上呈。
「等你拟好万言书,恐怕已过了三个时辰。」冷贯霄终于忍不住反唇讥讽。光是听她对自个儿门派的推崇,就听得他头皮发麻,耳朵快要长茧了。虽说忠心于本门是件好事,但他行走江湖多年,可没见过像她如此忠心耿耿,彷佛不说尽本门好话就会毒发身亡似的人,非得长篇大论、不厌其烦地说了又说不可。
「不多写点,『唐门』门主岂会知晓我们已是他们望尘莫及的?」堂玄辰打从心里认定凭「堂门」的伟大与光辉,就算让她写上一天一夜,恐怕也是不够。
冷贯霄闻言,真的是服了她,他摇摇头,懒得再和她说。
「你说被我们留下来的『唐门』弟子会如何?会不会有人正巧路过,再给他们一顿教训?」她充满期待与渴望。
「他们中了你下的毒,够惨的了,我认为就算有人正巧路过,也不会为难他们才是。」冷贯霄就事论事,不认为路过的人会对「唐门」弟子下手。
「会很惨吗?我怎么不觉得。」堂玄辰认为她所下的毒不会要人命,所以不能称得上惨。
「当然惨,你让他们全身红肿,还使他们痛痒难忍,抓得整张脸肿若猪头,这样还不叫惨?」他挑了挑眉。
「牛刀小试,当作纪念嘛!」堂玄辰耸耸肩,不觉得这样做算过分,她得让那群人以红肿的全身及猪头般的脸庞当讯息带回「唐门」去,才能让「唐门」门主知道,「堂门」不再默不出声、与世隔绝。
「我想他们并不会觉得这是个纪念,他们将视为奇耻大辱,并找机会反击。」冷贯霄要她最好有心理准备。
「哈哈!他们若有胆,尽管放马过来,姑奶奶我可不晓得怕字要怎么写!」堂玄辰嚣张大笑,巴不得「唐门」的人找上她,让她再次狠挫对方锐气。
「你们这梁子是如何结下的?」冷贯霄很好奇,为何她会对「唐门」恨之入骨,非得要狠狠践踏「唐门」,方能消去心头之恨。
「这个说来就话长,不过既然你想听,那我就告诉你……」
堂玄辰非常乐意让他知道,关于「堂门」与「唐门」的恩怨情仇,开始滔滔不绝地叙述陈年往事,要他知道「堂门」的痛与仇。
「原来如此。」从堂玄辰口中,冷贯霄终于明白为何堂玄辰使毒的手法会和「唐门」雷同了,原来他们本是同门。
他挺同情他们的,因为落败不得不离开,莫怪她会如此痛恨「唐门」。想来「堂门」所有人无不以打倒「唐门」为己任,所以日夜潜心研毒,结果又有不少门人死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