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一团混沌,胸口闷得厉害,下意识的,她扯开胸前的被子,气咻咻的骂出声:“死大虫还不回来!好样的,别让我撞见你!绝对有你受的!”
“你想怎么样?”他低哑的问。
“我要……”她忽地睁开眼,眼前一片迷蒙,只好不断试图振作。
“你……我要……我要给你……呕……”
朝前一扑,她呕出积在胸口里所有的不痛快。
老天!真够爽快的。温喜绫欣慰的想。
呃……她是不是吐错了地方?这衣裳好眼熟呀,好像是那条大虫的?
温喜绫勉力睁开眼,终于认出是丛杰;而对方,也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在凝视她。
“你、你你回来啦。”她大着舌头,笑嘻嘻地看他。
“嗯。”他脸上表情古怪,似乎忍耐着什么。
“我刚才好像吐了,你瞧见了吗?”唯恐他不知道,温喜绫急问。
当然!因为都吐在我身上了,丛杰在心里暗骂,却没多说什么,只是挪挪脚,把扔在地板上、满是她秽物的衣裳踢到更远处。
“大虫,你今天上哪儿了?”
“哪儿都没去,一直在客栈等你。”
“唬我呢!明明你就跟那个美人出去。”
原来她还记得昨天的事。丛杰替她拨好散乱的长发,覆住裸露的肩膀,忍不住低语:“如果你举止细致点,其实也算是个美人。”
“啊?”她反应迟钝的抬眼瞪着屋顶上的大梁,接着摇头,“不是啊,我说的是你那个酸梅木马的美人。”
唉……丛杰长吁了一声,不由自主把声音放得更柔。
“青梅竹马。”他纠正。
“哟吼你……你叹气呢。大男人叹什么气,会短命的。”她重重一拍他的肩膀,豪气千云的喊道:“你那个吃酸梅踩木马的美人不爱你没关系,还有我这拿肋骨抹刀子的朋友陪你!叹什么气!”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你想我陪你多久都成,虽然我没那么温柔漂亮啦,可你别难过哟喝!”她宣誓般的大喊还不够,连手都举了起来。
“你很在乎她吗?喜绫儿。”他微笑了,眼眶发热。
“谁在乎那个女人来着!”她推他起身,张牙舞爪的在空中乱挥,却重心不稳地朝后栽了跟头,要不是丛杰出手,肯定摔得难看。
而且她还裸露成这样,弄得丛杰一对大眼尴尬的不知该往哪儿放。
“我……我温喜绫从不跟人比!”她大着舌头喊。“我只是讨厌……讨厌她让你不开心。”
谁说她是粗肠子、什么都不想的人,丛杰怔怔的望着她。
“这会儿我不是在你身边了吗?”
“说的也是。”
这一晃,让她眼前金星乱飞,温喜绫闭眼再睁睛,眼前那些星星变成了丛杰那张表情怪异的脸。
“哎呀,大虫你没事可做?这样看我。”
“喜绫儿很漂亮。”
她眯着眼,心想,难不成他也跟她一样喝了不少酒?她真有印象自己吐得一塌糊涂,是醉糊涂了吧,不然应该闻得到自己全身上下臭翻的味道。
而他,还文不对题地说她漂亮!
肯定是梦!一定是梦!
做人应该实际点,这种穷极无聊的梦还是少作的好。看着他飘来飘去的脸,温喜绫咕哝一声;这只讨厌的大虫草,连在她梦里都要卖弄功夫。
这可是她温喜绫作的梦,容不得她这么嚣张。想罢,她一伸手,大力掐住他的脸,语带警告。
“别乱动,大虫,我知道你很行,可你动来动去的,停下来吧!我给你搞得头晕嗳。”
脸颊被掐得死疼啊,但从杰抵住她的额头,笑得更开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