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头露面、街头叫卖,当下等贱民,是你想做的事?”
“禁锢在待春院,像家禽家畜般被豢养起来,会比下等贱民更高贵?”
其实她更想说的是,没有这些“下等贱民”,他会有房子住?有米吃?有衣服穿?他之所以可以过这么优渥的日子,全是仗着剥削他所谓的下等贱民得来的。
念头起,心胆惊。天!她怎么会有这么大胆的想法?她凭什么认为天底下每个人都生而平等?
她的念头把自己吓个半死,却没有发现应该很生气的卫翔儇竟然扬起眉头,用一副“很有趣”的表情望着自己。
“所以呢,非要开铺子?”
她被自己吓到,所以气势有点弱掉,但梦想不能丢,理想不能灭,她要活出属于自己人生的意志坚定。
用力咬唇,她不敢再斩钉截铁,却也不愿意退缩。“请爷开恩,我想试试。”
她的口气软下,卫翔儇有扳回一城的骄傲感。
想试试吗?行,就试吧,反正让她失败的方法很多,不必在这个时候和她争执。“可以。”
卫左无法相信,这话是从王爷的嘴里说出来的?原来王爷也会让步?
他和莫离面面相觑,只有别人将就王爷的分,什么时候王爷也会将就人了?
故事结束,顾绮年把春天、夏天给哄睡了。
她只想哄孩子,谁知跟在旁边的莫离也被哄得睡着,一大两小仰头躺在床上,睡得恣意,幸好新床够大。
顾绮年没喊醒莫离,轻手轻脚地帮他们盖好被子,准备回屋里。
王爷搬进待春院,但新屋尚未完工,所以三间卧房,春天、夏天睡一间,莫离、顾绮年一间,王爷独占主卧,至于卫左,当然是老地方——屋顶上。
睡在屋顶的男人不敢有意见,而莫离批评一声,“天底下哪有这种爹?”
在她的印象里,天底下当爹的都应该把孩子捧在手心上,怎能自己占用最好的房?
莫离不理解的事,顾绮年却心知肚明,王爷是想利用地道、利用那个屋子吧?
打开门,意外地发现,卫翔儇站在门外菜圃前。微怔,她不确定自己该无视,还是上前打声招呼?
考虑片刻,在她决定无视时,他转身了。
在争执过该不该开铺子之后,虽然卫翔儇让步了,但她还是表现得很清楚——她在躲他,她不想勾引他,她不想依赖他,她要自食其力。
他不知道哪里出错,但这一世的顾绮年和上辈子的顾绮年,天差地别。
顾绮年回神,眼看着朝自己走来的卫翔儇,她关起房门,屈膝为礼。“王爷。”
“你给春天、夏天讲的故事是从哪里听来的?”卫翔儇问。
顾绮年苦笑,他老是问她难以回答的问题。
她不晓得从哪里听到《虎姑婆》和《小红帽》的故事,彷佛是打从出生就刻在脑子里了。
遍寻不着答案,她只好自我解释,肯定是孟婆给的汤太少,以至于前世的记忆还残存在脑海里。
但这种答案,不可能被接受,她只能说谎,和之前几次一样。“有个很会编故事的朋友告诉我的。”
卫翔儇笑着点头。“我有个朋友,也很会编故事,我最喜欢她讲的《倚天屠龙记》和《天龙八部》。”
小心肝被驴端了!
因为,她也知道《倚天屠龙记》和《天龙八部》,不只这些,她还晓得《鹿鼎记》、《雪山飞狐》、《笑傲江湖》、《神雕侠侣》……怎么会这样?如果故事是他朋友编的,那自己……又是怎么回事?
顾绮年又恍神了,卫翔儇抿唇轻笑,前世不晓得她这么容易分神。
“想听《倚天屠龙记》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