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
应非絮深深觉得自己碰到一个疯子了,但是,明知对方有可能是个疯子,偏偏她却不能拿自己的钱途冒险和他硬碰硬。
他说他有办法让餐厅将她解雇,她大可不以为然,因为她之所以能在那边兼差上班,就是因为认识了那间餐厅的老板,才有办法机动排班而不会与她的正职相冲突。
所以,以餐厅老板对她的体恤,她不认为自己会失去餐厅的兼差工作。
但是在正职方面就难说了。
公司虽然没有明文规定员工不能在外兼差!
或许有,她也不确定。
但是铁定不希望看见员工脚踏两条船。再加上公司精简成本的命令一直都在,Fire资历老的人员应该是部门最简单的节省成本办法,毕竟做同样的一份工作,新人的薪水要比老人的薪水便宜得多。
也因此,在大家都为了保住饭碗而步步为营、小心谨慎的时候,她千万不能让人抓到小辫子,否则她就惨了。
所以莫可奈何下,在丢工作与被扣全勤奖金和失掉未休、特休的津贴之间,她也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的接受他的威胁,请假去做他的看护了。
贺子极,那个疯子的名字。应非絮光是想到他的名字,就让她气得忍不住猛捶才整理到一半的行李。
真是气死她了!
他说用不着请太多天。一个星期就够——一个星期叫不多天?!
她真的很想对他尖叫,但把柄落在他手上,她又能怎样?只能乖乖地打电话跟领班告假,还编出妈妈出了车祸这种会遭天打雷劈的借口。
她真的是很不孝,而这一切都是那个疯子害的,真的是快要气死她了。
“可恶!可恶!可恶!”她边捶打着行李边骂,却冷不防突然听到他的声音从后方响起。
“希望你不是在骂我。”
她迅速回过头去,只见原本该坐在楼下计程车里等她的家伙,现在竟然站在她承租的小套房里,让她一整个瞠目结舌。
“你怎么进来的?”她脱口问道。
“你门没锁。”他对她皱眉头。
她也皱了皱眉头。“我是问你怎么进得了楼下的大门,又怎么会知道我住在哪一扇门里,怎么进来的?”
“这很重要吗?”他问她。
她呆了一呆。
“只是上来收拾几件换洗的衣服而已,你打算要收拾到天亮吗?”他又问她。
“我只不过上来十几——也许是二十几分钟而已,你有必要这么咄咄逼人吗?”她的眉头又皱得更紧,语气也变得更不善。
“在我看来,你比较咄咄逼人吧?”
她倏然闭上嘴,背过身子继续收拾行李,不想再理他。
五分钟后,她把该带的东西全丢进行李袋里,将它背上肩,冷着声道:“我好了,走吧。”
“行李给我来背。”他伸出没受伤的那只手对她说。
“用不着。”她面无表情的说,一点也不想接受他的好意。
“跟用不用得着无关,我是怕你会带着行李跑掉。”
应非絮瞬间睁圆双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这男人是从小被人骗到大吗?竟然说她会跑掉?!她能跑去哪儿?真是欺人太甚!
“拿去!”她怒不可遏的大声说,用力的将行李扔到他手上。“满意了吗?”
“满意了。走吧,你走我后面。”
他最后一句话让她又忍不住转头瞪他。“为什么我要走后面?”
“怕你跑掉。”
忍无可忍,她终于控制不住将苦苦压抑在心里的那句脏话飙了出来。
“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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