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收拾,一边说道:“等沅沅回来,我让她回朔月堂向咏贤说一声,请大夫来一趟。”
不说还好,一提到朔月堂和于咏贤,于民丰情绪更是一阵激动。
“于咏贤……她不是……”他激动的大口喘着气,“她不是……于家的种……”
又晴原在收拾地上秽物的手一顿。
于民丰虽病得重,但还是锐利的察觉到她的态度,猛然记起当年自己的长媳李氏抱着于咏贤从京城回到南陵时,身边伺候的丫鬟便是又晴,李氏回来后没多久就亡故,后来几年,于咏贤也都是由又晴照顾。
“你知道……你知道……她是哪来的?”
又晴沉默的收拾好一切,紧闭着唇,不愿多说。
“说!”他怒目瞪她,他知道自己就要死了,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就算死,我也要死个明明白白。”
“副帮主——”
“说!”看着放在一旁的药碗,他用尽全身力气拿起,砸向又晴。
又晴为难的看着他,“副帮主别激动,奴婢……奴婢说就是了。”
于民丰失了力气的喘息着,“说,快说。”
“大少爷身亡,大少奶奶年轻新寡,忧虑老无所依,病得不轻,得知奴婢当时怀有身孕,少奶奶便求奴婢将孩子生出来给她为子,奴婢一时鬼迷了心窍答应了此事,生了孩子之后,陪着少奶奶回南陵。少奶奶亡故后,奴婢也想过带孩子走,可是她在众人眼中已是于家嫡女。所以还请副帮主恕罪,于咏贤是奴婢的孩子。”
于民丰难以置信的瞪大眼,“你的?!”
又晴坚定的点头,“是。”
于民丰躺在床上,心中一片茫然又复杂,于咏贤确实不是他长子的孩子,却是又晴的孩子,虽说他不认,但又晴确实是他的骨肉,所以说到底于咏贤还是于家的骨血,只是一“她爹是谁?”
又晴的身子微僵。
“说。”于民丰不认为还能有更了不得的事。“难不成你就像你娘亲一样下贱,人尽可夫,连孩子的爹都不认识?”
又晴的心一痛,心一横,喃喃说道:“当年大少爷与副帮主商议利用邵堂主护镖进京的途中下杀手,奴婢偷听到后,赶去向邵堂主通风报信,可惜奴婢迟了一步,大少爷已经动手,邵堂主重伤,奴婢暗中将他救下,保住堂主一命。”
“你救了邵阳?”于民丰稍微平复的心又是一阵激动,“邵阳没死?邵阳……没——”
“奴婢不知如今堂主是死是活。”又晴打断了于民丰的话,“奴婢救了堂主之后,与堂主在一个废弃的猎户家中住了段时候。邵堂主复原之后,决定回到南陵打探消息,听闻邵老夫人死讯,便从此音讯全无……”
她的话声隐去,思绪飞转,当年得知恶耗,邵阳便生出杀意,赶赴京城杀了于中民。在得知邵阳的念头时,她不是没想过阻止,只是他没有理会,将她撇下,独自离去。
她在黑夜中赶路,却失足滑落山崖,虽说巧遇经过的樵夫救了她一命,但扭伤了腿,她想尽一切办法,不顾腿伤,赶到京城时,得到的却是于中民的死讯。
在她七岁时,得知她身分的于中民便将她要到身边当使唤丫鬟,还让人教她读书写字,在于家,于中民待她最好,但她却背叛了他,出手救了邵阳,最终让他被邵阳所杀。
如果说天道轮回,报应不爽——她此生就注定为了自己救了一条命,却又害了一条命,而活在反覆的纠葛与复杂思绪中。直到今日,所有人都以为于中民的死是场意外,但她清楚动手的人是邵阳,原本打算就算是死,她都再也不会对任何人说起,此生这个秘密将跟她入土。
“混——”于民丰听出于咏贤是邵阳的孩子,气急攻心,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用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