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自欺欺人的躺一天,当外头没事发生,但这是痴人发梦,所以她最终还是强迫自己起身。
梳洗一番,换了衣服,她也没心情吃东西,直接就骑马赶往镖局。
穿过了近百位正在练武的镖师,她面无表情的进入大堂。
“看来昨夜喝了不少。”薛日泓话语中虽带着取笑,但眼里却真切的流露关心地瞧着于咏贤有些苍白的脸色。
“心烦,难免多喝几杯。”于咏贤也没在薛日泓面前逞强,反正在太白居时,他在一旁也看到她与顾晨希起了争执。“现在外头的情况如何?”
“于华全死了。”薛日泓的神色正经了起来,“副帮主自然要漕帮帮主给个交代,漕帮里亲近于家的属下都认为帮主该将柳智言交出去,一命抵一命。”
“再怎么扶不上墙,终是自己的骨肉,漕帮帮主怎么舍得?”
“但若是不舍,只怕很难收拾,总舵一处地下酒窖在天色微明时分燃起了一把大火,众人猜测是副帮主给帮主的警告。这一把火是彻底把两家人的颜面给撕了。如今你打算怎么做,真不插手?”
于咏贤沉默了一会儿,道:“这些年来,要不是碍于我的面上,朔月堂根本不屑与漕帮或是于家为伍,创堂堂主本就厌恶漕帮,而我祖父在漕帮做的恶事也是罄竹难书,如今于家出事,我没理由要赔上朔月堂上下,帮着于家与漕帮争个高低。”
“你别胡思乱想,事情是一体两面,这些年朔月堂也是因为有你,所以漕帮和于家才会礼让几分,得以壮大。”
她无力的扶额,头痛欲裂,很难好好思考,“过几日由我护镖入北域,你留在这里,若是顾晨希需要,你就帮帮他。”
薛日泓真没听过于咏贤连名带姓的叫唤顾晨希,看来还真是出了大事。
“你与你的美人夫君到底出了什么事?上一刻才甜甜蜜蜜,怎么转眼间翻脸不认人?就算他替朝廷办事,也不至于闹得如此不可收拾吧?”
“他是银豹。”
薛日泓一震。
“我与他之间已经没什么好提的,他为了朝廷,运筹帷幄多年,我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她嘴边浮起一抹苦笑,“不过也不是没有好事,至少现在选对了边,将来事成之后,朝廷封赏不会少了朔月堂一份。”
“你以为朔月堂会看重这些东西?”
“反正不拿白不拿,不能吃亏。”
“真有你的,这个时候还能说笑。”
“就算天塌了,日子还是得想办法过,只是突然觉得,堂主这个位置,我不配。”
“你真要吓坏我了,好端端说起鬼话来。”薛日泓皱起了眉头,“我不管顾少与你之间如何,说穿了不过就是个男人,你打小就坚强,就当被骗了一场,过些日子忘了就好了,别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我知道,只是……算了。”她挥了挥手,反正她的问题只有她自个儿最清楚,难过什么的还是留给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我一定会好好的,于家毁了就毁了,只是我的祖父——别人我管不着,但至少,想办法留他一命。”
薛日泓很想点头答应,不过很实在的马上想到漕帮与朝廷之间的恩怨,于民丰这个副帮主实在不可能放过。
“或许……你去跟顾晨希说说?”薛日泓给了个建议,“也许他能保住副帮主。”
“在大忠大义面前,他不会理会我的小仁小孝,我就算不顾尊严地求他,他也不会答应。
说是夫君,终究如梦一场,远远不如你这个好兄弟,至少我知道如果有一丝可能,你一定会帮我。”
“放心吧!我尽力。”
“若我祖父能保住一命,就送他去普陀寺,虽然他从来不待见我姑姑,但是我姑姑始终尊他如父,姑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