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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手放进来!」他拉过她的手腕,浸入装满水的木桶中。
井水沁凉透心,消解了沐澐的疼痛,她不禁舒杨地微叹口气。
她舒服多了,但是却有人很不舒服,事实上,他还是非常生气。
「你是笨蛋吗?!」祁昊又开始在她的耳边怒吼。「明明烫伤了,为什么不说?死撑着是想做什么?是想让我愧疚吗?告诉你,我不会的!就算你被烫死了也不干我的事,别以为这样就能让我良心不安,我没有良心这种无用的东西}」
「我不是……沐澐不解地望着他震怒的俊容,委屈地道:「我只是不想让你觉得,我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所以才会忍着……」
「忍?!手都肿得像烫熟的猪蹄?l你还真能忍!你不是肉做的,烫着了手不会疼吗?祁昊还是气气气,又心疼又生气,气得不得了,只想狠狠地痛骂她好宣泄愤怒。
「当然疼啊!但我怕你等得急了,只想着赶快把热水送过来,所以就没时间理会……」她委屈地道。
「你——」祁昊哑口无言。她,的确是笨蛋,超级大笨蛋!
「所以说到底,还是我不好,是我不该要你做这些苦活,害你受伤!你就是这么认为的,对吧?」祁昊臭着脸骂道。
「我没有那么想啊!」沐澐觉得自己真的很倒媚,烫伤了还要被他这样骂。
「哼!」祁昊表面上骂得凶,但心头却是没来由地浮起浓浓的愧疚感。
他也有错吧?若是他没有叫她去提热水,她就不会烫伤了。
「你别动,在这里等着!」抛下这句话之后,他烦躁地起身离去了。
沐澐愣愣地望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他要上哪儿去。
祁昊走到前厅,在放置伤药等药物的木柜里翻箱倒柜,焦急地翻找。
涂大柱经过瞧见了,立刻跑过来问:「老大,您在找什么?」
「火伤药!」祁昊头也不固地说:「前些时候我拿几张毛皮,跟一名西域人换来的那些火伤药呢?放哪儿去了?」
「火伤药?!」涂大柱立即瞪大眼,像只老母鸡一样惊慌地呼嚷:「老大,您找火伤药要做什么?您哪儿烫着了吗?」
「不是我,是我老婆——」
祁昊不经意冲口而出,说完连自己都楞住了。
我老婆?
说这句话的感觉,还真是该死的好哇!
「你老婆?」涂大柱眼神茫然,压根想不起老大何时成了亲?好一会儿,浑沌的脑子才想通:「你是说,公主大嫂?」
「嗯。」祁昊懒得理会他们怎么喊她,现在他只想赶快找到火伤药。
「她方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会变伤呢?」涂大柱不解。
「我让她去替我端洗脚水,结果害她烫伤了。」祁昊的语气中,满是自责。
「真是!这些女人,就是专门生来找麻烦。」涂大柱不屑地哼了声,上前拉开另一个抽屉翻找。「我记得上回拿回来之后,和刀伤的药一起放在这儿……啊,有了。」
涂大柱取出一盒装着药膏的小木盒,递给祁昊。「老大,就是这个吧?」
「没错!就是它!」祁昊眼睛一亮,飞快夺下涂大柱手中的小药盒,还不知足地往抽屉里张望,连剩余的两盒也全拿走了。
「老大!」涂大柱看了傻眼。「你怎么把火伤药全拿走了?那药颇有奇效,总得留点以后要是烫伤还是怎么地——」
「我不需要!」
话语落下时,祁昊人己消失在前厅,赶着替沐澐——涂药去了。
涂大柱望着空荡荡的前厅,本来要说给祁昊听的话,全成了傻里傻气的自言自言。
「但是……兄弟们需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