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死,但你也没打算回来找我,我们的感情竟然那么容易被割舍,我真的替自己的存在感到悲哀。”她如花般的笑着,但眸光却是无法掩饰的凄然。
黄元璋无奈长叹。“玫瑰,你知道吗?没死,不代表就是真活着。”
他的脸容充满压抑的悲哀,淡淡的,却无法让人忽视。“人工智慧心脏在临床实验上并未完全成功,它的存在仍具有一定的后遗症和潜伏危机。当年院长知道我的状况后,便将我的病例转发到美国人工心脏研究协会去,当时,他们的研究虽然已有进一步突破,可是没有实际进行临床实验,谁都预料不到会带来什么突发状况。
“他们对这个新突破跃跃欲试,碰巧接到我的病例,便和我达成共识,要以我为本,来进行临床实验。只是这个实验尚未取得医疗协会的审核认可,所以只能秘密进行,小心掩护。”为防不必要的意外,他当时过了好一段没有身分的日子,那种感觉简直就像是偷渡客,为了生存,可以不计一切代价去闯关。
“难怪伯母当初怎么找都找不到你。撇开技术面不谈,他们的保密措施做得还真是不错。”她满是不以为然。那是一条宝贵的人命,行这种偷鸡摸狗之事,是想拼运气,还是想赌输赢?
赢了,他活;输了,他的尸身谁会过问?
笨!她狠瞪着他,虽然是情急下的万不得已,但就是为那二分之一的机会颤栗惊心。
黄元璋有一丝无奈的苦笑,之后默默接着道:“可能是产生了排斥,总之后遗症很多。心悸、失温、抽搐,还有几次的败血性休克,这些状况屡见不鲜。但庆幸的是,这磨合的六个月我终是撑过来了。后来在身体状况稳定且能力所及下,我便在他们安排下顺利进到医院工作,那不仅能重拾我的生活重心,他们也能就近掌控我的身体状况。”
“这样听来,似乎是喜剧收场呢,我是不是应该要恭喜你?”心很堵,情也难堪,几乎可以算是重生的人,看来似乎没打算回头拯救被他一手推入地狱的受害者。
“没有你在身边,我的人生就不可能会是喜剧收场。”声线一扬,他有些急躁的反驳。不要用这种轻佻的语气说话,伤害他可以,但不要连带也把自己拖下水。
“顺着你的话,我是不是可以合理推判,你根本就是悲剧主义的祟尚者? ”哼!那么诚恳的表情,那么真挚的口气,却是那么虚伪的行为!他根本没打算回头找她,没有!别把话说得那么美,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但绝对足够让她学会判断什么话她可以认真、什么话是蜜里藏针。
黄元璋一顿,面色更加惨白。“你是在怪我没有回去找你吗?”他轻易便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她的情绪,狠咬了唇。“我不想吗?玫瑰,你以为我不想吗?可是回去又如何?你以为我能如何?我虽然平安的活着,但这该死的人工心脏却封锁了我的情绪,我不能大笑,因为它会痛;我不能大怒,因为它会痛;我不能大哭,因为它会痛;有关喜、怒、忧、惧、爱、憎、欲,我完全负荷不了它们任一个情绪性的反应,因为它会痛到随时都会要我命。玫瑰,我是一个给不起你幸福的男人,我根本无法陪你一起分享人生、体验生活,你能理解我想给、却给不起的无力感受吗?”捂着胸口,一股抽刺的不适感让黄元璋微盗冷汗。玫瑰你看看吧,我现在这惨无血色的病容,和风中残烛有何两样?这样的我,给得起你什么未来?
这么真实的举证,她还要怪他、恨他、怨他吗?
脚步微动,戎玫瑰几乎要朝他伸出手,但一股不甘,却让她狠下心的站在原地冷凝。
“为什么一定要大笑、大怒、大哭才算是体验人生?平平淡淡的生活,只要看着对方就会满足的生活,难道不可以吗?还是你根本打从心底认为,我戎玫瑰肤浅得过不了这种生活?”他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