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守住那里,也不会让她出这般祸事。
收回替她拭泪的手,握手成拳,指节绷得剥剥轻响。
片刻过去,紫鸢听到他离开炕边、忙进忙出的声响。
她勉强转过脸容,悄悄掀睫,见那高大男人已套上衣裤,是山居村民们寻常的穿着,而非鸠衣劲装。
他刚搬进一个大盆子摆放,此一时分,有抹矮壮的影儿在窗外探着,那人扬声嚷道——
「燕大爷,你回来啦?咱蒸了一大笼椿萱馒头,夹了点肉末,这篮子馒头给你尝尝春野鲜味儿。」
她见男人推开门,接过篮子,有礼却略显僵硬地道谢。
她还听他对那矮壮妇人说——
「牛大娘,能否借您家灶房一用?我想烧些热水让我娘子净身。」
妇人惊喜扬声。「燕大爷寻回自个儿媳妇儿啦?」
「嗯……是,我找到她了,只是她身子有些虚弱,打算让她待下将养几日,再带她回南边。」
「那好那好,咱帮你看顾媳妇儿,这些天就让咱大显身手,料理些好东西给小娘子补补!」
「多谢大娘。」
「谢啥儿谢?上回咱家大牛险些出事,还是你给化解的,是咱该谢你,再说了,这处土泥矮屋原是给咱家老二小牛子备着的,让他以后娶了亲,跟媳妇儿一块儿住,可他离开北冥,如今在中原什么……什么两江那儿做生意,也甚少回来,这矮屋就空着了,你来借住,还给了一笔银子,推都难推,咱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呵呵笑,嗓声欢快。「现在可好了,刚巧能跟猎户们买些好东西,帮燕大爷家的小娘子进补。」
「那……那就……多谢。」
「欵欵呀,别再一直谢啦,呵呵呵,咱去帮你起灶烧热水。」
此处仍在北冥十六峰境内,紫鸢听着他与大娘对话,显然他在这儿已住过一阵,他出南蛮办事,结果是往北冥而来,果然针对她吗?
rou体受折磨,犹能稳住,但心志受折,底细全被挖出,那些最污秽难堪的事尽数摊开,她觉得某部分的自己已支离破碎,不晓得该如何自处,不知怎么对他。
再次合睫,昏茫躺着,她脑中一再回溯,回想白泉飞瀑上的种种,此时男人走回炕边,开始察看刺入她咽喉与两边锁骨的发针。
「会很痛,忍住。」燕影低沉道,随即出手取针。
先锁定锁骨上的两针,他动作迅捷,不可思议的俐落,针一起,紫鸢身子本能地颤抖,试图抵挡突兴的疼痛。
然痛未消止,取针的举动需一鼓作气,当她咽喉那根发针被挑勾拔出时,被滞于喉处的沉闷感往口鼻喷冲,她瞬间剧咳,猛地呕出一口血。
微微痉挛的身躯被男人抱住,他臂弯强壮温暖,搂抱她的方式彷佛她是小娃娃,需要被密密拥着,抚背、抚发,安抚着才能入眠。
想推开他的,但舍不得,也没那个力气。
片刻过去,她咳声渐止,拔除发针所造成的痛已缓和许多。
她试了几次才磨出声音,艰涩嗄语。「……凤主说,你……你出南蛮办事……你到北冥来,上『白泉飞瀑』,你想知道什么……」
「想知道你。」燕影答得干脆,目光深邃,以指腹为她擦拭唇下的血。
紫鸢又是一颤,不看他,下意识闪避他温柔得几可碎人心魂的举措。
「你不该来的。」她语调转冷。
「我早该去。」
他坚定的回应让她一时间无语,一会儿才又寻回声音。
「……羽姬……她……飞瀑上的事,后来怎么样?她……她在哪里?」
「她被我弄瞎双目,一名少年拖她坠落飞瀑,连带也拖你下去,我攫住你,带你来此。」他三言两语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