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她的长发被撩到一边,一方打过水的净布游走在她裸背上。
他力道称不上温柔,但感觉得出,他很小心地处理她背心的剑伤,那个口子尽管里边的肌理已合起,外层的薄脂与皮肤仍未治愈,她闹了他一场,疯迷妄动,自个儿又把剑伤闹疼了。
「很严重吗?有、有流血吗?」她轻哑问,清肌漫红,一颗心软热。
结果等啊等,等了再等,男人偏不再开口,存心扫她的脸似的。
没关系,她脸皮很厚。
唔……又或者可说没脸没皮了。
他不答话,那就由她再说——
「其实不觉太疼的,只是气有些提不上来,就会……啊!」
她陡地轻呼,赤裸光溜的身子不禁一缩,因他持净布的手突然顺着她的腰臀,滑进她两腿之间,他擦拭着她大腿内侧,拭过一回后,棉布再次净水揉洗,然后再擦拭一次,紫鸢咬着唇,娇躯颤得犹如畏寒的雏鸟,但不知是什么给了她勇气,当那只粗犷大手在她腿间游移时,她双腿一夹,有意无意轻夹他的掌,腰臀扭摆,那再细致不过的女性肌肤摩挲他的手,想勾他心魂,软化他的怒气……她很卑鄙,这一点,她向来清楚。
只是,他像不为所动,手离开她柔润腿间,将那方棉布丢进木盆中。
紫鸢悄悄侧眸去瞧,盆中水带出几缕血丝,都不知是她背心剑伤渗出的血,还是破处后腿心留下的红……
她知道自己蛮干,但他这样怒,实让她没个下手处,心提得老高。
该出声道歉吗?
兀自苦恼着,她背部却又一颤,全因他的唇舌。
他明明冲着她发火,还是替她疗伤了,轻压她的肩,张唇舔过那处剑伤,一回、两回、三回,来来回回舔过……
紫鸢十指收握,努力抑下申吟,当她小脸歪向一边,瞥见那只按住她肩头的大手,手背上浮出淡淡细羽纹路,那是他驱使血气所引起的,她方寸一动,未多想,便噘起唇瓣去亲吻。
燕影察觉到她的小动作了,停在她伤处的唇舌忽而一顿。
他收回那只在他看来奇诡无比的手,暗自调息,试图稳住心神。
对于他的撤手,紫鸢不以为意,却问:「你是如何得知,自己能将伤处舔愈?」
她等了半晌,以为得不到答覆,直到他拉上薄披风覆住她的裸身,才听他慢幽幽道——
「小时候受了伤,无药可上,自己舔伤口,发现伤能愈合得极快,渐渐的也就明白了。」
「你年幼时候常受伤吗?」
「……嗯。」草草哼了声。
难得他愿意回应,就算敷衍也能探知一二。
紫鸢再问:「为什么常受伤?」
这一回他停顿了会儿,待开口时,嗓声透着漠然回荡洞中。
「幼时在杂戏团里待过几年,那时还不能掌握体内的气,心气不定,外貌异变,每到一个地方,杂戏团搭棚做起营生,很多人会来看我,大多数人付过钱,指指点点看完就走,有些会趁看顾的人没留心,拿石头丢、拿刀尖戳,笼子不太大,无处躲,常就弄伤了。」
他话音未尽,乖伏的女子早已坐起。
她转过身瞧他,一手轻揪披风,长长发丝圈围她的脸。
此时她双眸微瞠,那眸光又是直勾勾,毫无掩饰,又想直直看进他眼底,心里。「那时,你被……被关在笼子里,无处躲,为何还要待着?你若想走,轻易就能离开,不是吗?」
燕影嘴角极淡一挑,似答不出个所以然,也就略过。
对望片刻,她略艰涩启唇,问:「……你的双亲呢?」
「我不记得了。」他静静吐出一口气。「当年是太婆带我回山里,离开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