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目唇鼻,他那些散肩又黑墨墨的发,他状若轻松却暗藏力量的身态,如此吸引目珠,惹人悸动。
然后,他从男童身上收回视线,弯身捧起包裹烤鱼的芋叶,他站起,转向水帘洞——紫鸢不知自己紧张个什么劲儿,竟怯懦缩退,怕被他瞧见。
至于因何要避?
身体向来动得比思绪快,一时间,她还未想通。
然而,缩退后等了等,再等了等,却没等到他捧烤鱼进洞里来。
好生纳闷啊……她再次往前挪动脚步,回到原来洞边的位置,引颈去看——
啊!是……是凤主……
水帘洞下的溪谷,晨光轻漫中,凤锦乘着竹藤轿椅前来。
轿椅轻便得很,也无遮阳的布顶,就一张竹藤编制的圈椅,底下横架起两根长长竹竿,由四人抬轿。
不过凤主一向不奴役人,真要奴役,只会化纸成人,找纸仆们麻烦。
所以负责扛轿椅的正是竹坞里出来的四张纸人儿。
此时凤锦下了轿椅,瞅着认真吃烤鱼的孩子一眼,道:「昨夜结界起了波动,是鬼叔领人进莽林,只是范家小少主不在他们那边。」略顿。「鬼叔以为紫鸢早该返回,知她未返,以为真出事,他吓得可不轻。」
燕影静了会儿才答:「杀手来袭,待赶至,紫鸢已受重伤,我把她和范家小少主带回水帘洞,毕竟这里近些,也隐密,可以疗过伤、养过一夜再走。」
「我猜也是。」凤锦笑了笑,颔首。「所以才过来探探。」漂亮凤目状若无意般瞥向水帘洞,觑见一道避在薄瀑后的女子身影,他不动声色,只闲慢问:「紫鸢的伤无碍吗?」
「已无大碍。」燕影答。
「我猜也是。」
闻言,燕影颊面微灼,唇线抿得略紧。
凤锦又道:「紫鸢无大碍,肯定是有些小碍,就托付你了,养好后,把『刁氏一族』那套古老图纹心法也让她练练,她不似你,要融会贯通至炉火纯青之境,应是不能,但能练多少是多少,对她内劲含吐有益。」
「是。」燕影低应,双眉沉了沉,记起那姑娘昏沉之际,不及设防,被他诱出口的那些话——北冥,「白泉飞瀑」,生翅成鸟,逃得远远的,不回头。
她体内血气确实古怪,即便有鸟族精血,也早被弄浑、弄脏了……
她究竟想逃离谁?
此时,凤锦步至孩子面前,后者刚把第三条烤鱼认真吃完,又化身小石像。
「至于范家这小子,我先带回了。」
他伸出剑指按在男童眉心,咒一下,光点从指尖漫出,那小小身躯晃了晃,晃进凤锦臂弯里,瞬间睡沉。
凤锦抱孩子坐上轿椅。
四名纸仆「嘿咻」一声同时施力,起了轿,打道回竹坞。
溪谷又回复先前宁详,只水声沥沥潺潺。
燕影收回目光,一包芋叶包裹的烤鱼还在手中,他做了个吐纳,旋身往水帘洞走去,尚未跃上洞外平台,已瞥见水帘后那静伫的朦胧姿影。
脸在发热。
该死地莫名发热!
他这「病」,都不知中了什么招?
硬着头皮跃上,避开水瀑进到洞内,紫鸢望着他,他也只好回望她。
「你醒了?」这是一句毫无意义的问话。
「嗯。」紫鸢点点头,清丽面容神韵偏冷,颊边却有两团虚红。
「凤主……刚走。」继续毫无意义。
「我瞧见了。」
「你的伤……觉得如何?」这一问有内涵多了,但问得硬声硬气。
「好了许多。」她冷艳的唇露出一丝轻软,眉微敛。「只是脚下略浮,有些气虚,养过几日应该就无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