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说过要见异思迁、时过境迁的,媺华还是忍不住在上班途中,在85度C买了个六寸蛋糕摆进茶水间的冰箱里。
因为今天是杜立勋的生日。
杜立勋是个确立目标后便会排除万难,使命必达的男人,所以不管他有没有钱,企管系的学长姐学弟妹们都相信他将来会变成大富翁,他不会赚22K,他会在三十岁之前成为主管,五十岁变身为企业大老。
媺华插上蜡烛,看着跳跃的烛火,他已经二十八岁了,还有两年时间完成大家眼中困难重重的任务。
拔掉蜡烛,她没切蛋糕,而是拿着叉子一口一口把六寸蛋糕给塞进肚子。
那年他过生日,她买蛋糕在租屋处等他,他忙得乱七八糟,出现时已经凌晨一点钟,他敲开她家大门,看见她嘴边沾满奶油,他侧身歪过头,发现桌上的六寸蛋糕剩下没几口。
不是她的错,是他爽约,她心底知道不应该抱怨为生存而忙碌的男人,但是身为女朋友如果连为这种事耍点小脾气的权利都没有,那女朋友这三个字未免有些可悲。
他进屋接过她手中的叉子,笑着把剩下的蛋糕吃光光,然后捧起她的脸说:“谢谢你为我过生日。”
“我本来想把蛋糕丢掉的。”她重申一句,彰显自己的怒气。
他却揉揉她的头发,笑得眉眼眯眯地说:“我很高兴你是吃掉不是丢掉,勤俭持家的好女人很难找,却让我选到了,我敢预测我们以后一定会存很多钱,让我们的儿子当富二代。”
他俯下身舔去她嘴边的奶油,然后吻了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身上的薄荷味,他的吻很干净、很清新,有黑人牙膏的味道,即使他们嘴里还拌着鲜奶油……她喜欢他的吻,一如喜欢他这个人,她乐意接受他的吻也很乐意回吻。
然后,一笑抿恩仇,她忘记对他发火。
直到激情褪去,她看见桌上的蛋糕空盒,才闷闷地丢出一句,“以后你再这样,我就要一个人把蛋糕吃光光。”
他大笑,因为她的脾气太好打发,他用额头抵住她的,轻声说:“放心,我发誓再不会出现这种状况。”
他说谎!
从他离去那年算起,她已经独自一个人嗑掉四个六寸的鲜奶油蛋糕。
任何女人都会想要惩罚这种不守信用的男人,她想过一千种办法企图惩罚他,但到后来才发现原来她能够惩罚的,只有自己。
Lily眼睛底下有浓浓的黑眼圏。
这个事实不是媺华亲眼看见,而是猜出来的,每次发现她用更多的盖斑膏、涂上更厚的粉饼,媺华就知道她昨天晚上熬夜。
明天就要上飞机陪总裁出差,肯定有不少东西需要事先准备,大到文件、行程,小到出席场合的衣服、老板的咖啡……那绝对是辛苦而繁复的过程,这点媺华能够理解。
Lily很美丽很纤瘦,尤其那双具有东方色彩的夙眼绝对是众人目光的焦点,如果她在美国从事模特儿行业,肯定会一路红上国际舞台,最厉害的是那么瘦的女人居然有丰腴的胸部。
许多男人会“不自觉”地盯着她的胸部,尤其在她穿上晚礼服时,每次看到那些男人张着嘴一脸中蛊相,微华就会不自觉联想到糖果屋。
那对兄妹为了不让继母将他们抛弃,沿路丢小石子以便找到回家的路,而那些男人沿路丢的是口水,不知道他们的口水有没有蜗牛黏液的效用,可以拿来制造高档化妆品。
那时媺华什么话都没开口,Lily却抢先一步说:“看什么?是真的,不是硅胶产品。”
“你是怎样办到的?”
她淡淡一笑,反问:“你的家乡没有出产青木瓜?”
媺华当场垂下头,像颈骨骨折的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