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头没梳好,衣裳鞋子都是屋子里穿的简单模样,用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厅堂外,可是她本来存着的一丝侥幸,在看到闵雪滢手中的圣旨后,全都消失了。
她的脑袋一片空白,所有情绪蜂拥而上,有怒有妒有恨,她居然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只能怔怔的瞪着她手里的圣旨不放。
闵雪滢看了闵雪莲一眼,觉得这母女俩今日不知道是怎么了,心情这么差,不过也不关她的事,她打了个哈欠,想着回屋子再睡个回笼觉,等睡醒精神好的时候再来跟黑猫打探一下成绩。
只是她才刚跨出一步,就看到闵雪莲像是疯了似的冲进来,她直觉反应要闪,但速度还是慢了一些些,幸好两个丫鬟惊呼着及时挡在她面前,替她拦下了闵雪莲想要往她脸上抓的爪子。
“你疯了吗?”闵雪滢的瞌睡虫瞬间被吓跑了。
闵雪莲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想哭,扭曲了脸,眼里满是恨意,大声的吼道:“我没疯!你才疯了!你为什么这么坏,为什么什么都要跟我抢?嫡长女的身分也是,父亲的宠爱也是,现在就连婚事都要跟我抢?闵雪滢,你为什么要活着啊!闵家根本就不需要有两个姑娘,唯一的那一个应该是我,就是我!你怎么不去死啊!”
文氏听了女儿的话,整个人都不好了,眼泪忽地落了下来,想着女儿是不是刺激过大,疯魔了。
闵雪滢对于种种指责只觉得莫名其妙,可她还是秉持着科学的态度纠正道:“首先,身为嫡长女这件事情不是我自己愿意的,如果你真的要抱怨,那应该问问你娘,为什么要来当人家的填房,早在嫁人之前不就知道是要当继母的吗?第二,你说我抢了父亲的宠爱,这点我不予置评,因为我有的你也应该都有,没有抢不抢的问题;最后就是亲事,我也是接到圣旨才知道的,我本身也没有强求过什么,所以你说我用抢的,根本不正确。”
闵雪莲当然听不进去,她只认定了一件事,要是闵雪滢不在就好了,只要没有闵雪滢,她就不会活得这样痛苦难过。
文氏听女儿越说越不像样,连忙把不相干的丫鬟婆子都遣退了,只留下自己的心腹丫鬟关上门守在门口,接着她上前拉着女儿的手要往内室里去,女儿却执拗的站在那里,死死瞪着闵雪滢。
她拉了两次还拽不动,忍不住叹气,“你这又是何苦呢?圣旨一下,那就是无法更改的事了,靖安侯府的大公子虽然好,可这世上也不是没有其他好男儿了,你又何必如此作态?”
闵雪莲苦涩一笑,“就算还有其他不错的男人,可是他们都不是我心里的那一个……”
文氏被女儿这般大胆的话吓得眼泪都缩了回去,她拍着女儿的肩膀道:“你胡说个什么,什么心里不心里的?那是一个好姑娘该说的话吗?”
“我怎么不能说了?不是还有一个更不要脸的吗?”闵雪莲愤怒到口不择言了,“上回在别院的时候,别说是什么因为担心我才跟过来的,哪有那么刚好的事儿?刚好听见落水声没多久,你和他前后脚就到了不提,那时候你搭着小舟离开,他明明就走在我前头,可我却是先进了屋子,他是后来才跟着你一起进屋的,我还瞧见了他看着你笑得好温柔,你也……”
“她怎么了?”一道低哑的男声打断了她的话。
文氏和闵雪莲全都哑住了,愣愣地看着推开门走了进来的男人——照理说应该正在工部办公的闵父。
闵清扬今日才刚进衙门没多久,家里就有仆人来递消息说宫里的公公来传旨,他担心出了什么事,也顾不得其他,请了假就往家里赶,没想到正好听到二女儿大哭大闹,他屏退了守门的丫鬟,省得她通风报信。
最后他实在听不下去了,才冷着脸走进来,他看向一脸狼狈的次女,微微皱了皱眉,才又看相依然面无表情的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