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马车也到了明德观。
明德观说是道观,可是和其他的道观大多是在城外不同,明德观位在内城和外城的交界处,占地也不算小,平日里不少达官贵人家的女眷若不想往城郊去,就会来这儿祈福消灾,顺便用点素斋。
时间久了,明德观素斋的名声也打了出去,所以不少人即使不来祈福消灾,也会来一尝道观里的素斋,长久以往下来,明德观倒是越来越昌盛了。
马车没有停在明德观让人停马车的地方,而是绕了大半圈到了道观后头才停下,靳展鹏下了车,车夫就驾车离开,留下他一个人推门进了道观里。
他熟稔的绕进最后一排的厢房里,推开其中一间被弄成石室的屋子,闻着里头淡淡的臭味,他略微皱了下眉头。
屋子里,一个道士打扮的男子盘腿坐在一个丹炉前,靳展鹏随意在他对面找了个蒲团也盘腿坐下,两个人之间隔了一个丹炉,没有说话,可是眼神都放在还燃着白烟的丹炉上。
靳展鹏也不是来这里看着丹炉发呆的,沉默了一会儿后,就把刚刚被苗靖雅给威胁的事情说了出来。“上回我们说的话让苗家的姑娘听见了。”
说实话,她的威胁对他来说根本就无关痛痒,可是就怕她胡乱把这事情嚷嚷出去,让许多已经计划好的事情出现了变数。
谷季轩脸色苍白,嘴唇却是意外的嫣红,眼里带着淡淡的迷蒙。“那又如何?可别说你一个堂堂靖安侯世子处理不来。”男子的声音和他文弱飘逸的外表截然不同,显得沙哑低沉。
“不过就是虫子一样的麻烦,随手就能舍死,只是……虫子之所以恶心,不就是因为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出来咬人一口吗?就是不疼,也足够让人厌烦了。”
谷季轩淡淡一笑,对于这样的比喻没有什么异议,而他也知道这些都不是正事,靳展鹏可不会没什么大事就往他这里跑。
“小事说完了,倒是可以来说说大事。”靳展鹏的语气严肃了几分。“最近我瞧着我家那个庶子似乎攀上了工部的闵侍郎。”他顿了顿,又把查到的事儿给一口气说了,“闵侍郎这个人我查过了,寒门出身,除了后来娶的那落魄侯府的庶女当了填房,目前看起来倒是不像是任何一方的人,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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