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阮香吟在帮几位伤患包扎后,听到角落处不时传来啜泣声。
回头一看,竟是一名年约五岁、全身脏污的小女孩,缩著小小的身子,哭得好不可怜。
“那是芽儿。她的母亲为了保护她,用身体护住她,当场被倒下的横柱给活活压死,而她以生命保护的芽儿,毫发无伤。”
一名妇人抱紧抢救出来的儿子,心有余悸,悲怆地说。
阮香吟闻言,眼眶不由得泛红。望著这满目疮挠、无一处完整的村庄,有多少人被迫生离死别、远离家园,让人不免怨恨起上天的无情。
“芽儿没有其他家人了吗?”
“有一个舅舅。听说在洛阳做小生意。”妇人回答。
阮香吟走向角落,蹲在芽儿面前,以手缉轻拭她小脸上的脏污,柔声地说:“芽儿,别难过了,你娘在地下会无法安心的,大姐姐带你去洛阳找你舅舅好吗?”
芽儿抬起满是泪水的小脸,瞧著她好一会儿,抽抽噎噎地说:
“娘死了,芽儿不要娘死。”
“我知道。乖,别哭了。”
阮香吟不舍地将她轻搂入怀,抱著她小小的身子,喉咙一时硬塞。
“香吟。”
东方堂手里拿著三块大饼,在她身后轻声低唤;方才那名妇人已告知他芽儿的遭遇了。
阮香吟放开芽儿,回首望向东方堂,拿起他手中一块大饼递给芽儿,要她先吃。
东方堂则在她身旁随意落坐,将其中一块大饼递给她,两人心情同样沉郁。
“我这边的伤患都已治疗包扎好了,你那边呢?”
阮香吟有一口没一口地吃著大饼,没有什么食欲。
“都差不多好了。”
东方堂咬了口饼,望著不远处的官兵将挖出的一具其尸首抬出来集体焚烧。
这水源村只有一百多名村民,这场地牛大翻身就死了一半,也让这个与世无争的村庄无法再住人了。
“东方大夫,我们打算离开这里,去投靠亲戚了,谢谢你们。”
方才那名妇人牵著儿子来向两人告别。
几名同样伤势较轻的人,都想离开这个令人伤心的地方,纷纷向两人道谢,告辞。
东方堂和阮香吟望著离去的村民。现在只剩下伤势较重的村民,一时之间还无法离开。
“东方大夫,辛苦你们了。”
王捕头是这次负责救援行动的人,此刻手中也拿著一块大饼,将装满水的水袋递给东方堂,然后盘腿坐在东方堂身旁。
东方堂接过水袋,先交给阮香吟和芽儿喝了几口,自己最后才喝,然后问著身旁的人。
“王捕头,你们预计会在这停留多久?”
“大约再两天吧,等这里大略处理好。东方大夫你们呢?”
这趟救援之行,若非东方大夫亲自出面,县大人也不可能同意派那么多人于来这座小村庄。东方大夫的仁厚善行无人不敬,这回他身旁多了夫人,两人一起行医救世,可谓是天下人之福啊!
“我们会多停留些时日,等伤重的村民伤势较为稳定后,再行离开。”东方堂回道。
“好。到时我会命人留下足够的水及食物,还有你交代的药材。”
东方堂的回答早在王捕头意料之中。吃完手中的大饼后,便起身四处去巡视了。
“香吟,你先在这休息一下,我同王捕头四处看看。”
东方堂交代后,便尾随王捕头身后,打算查看是否还有尚未发现、等待救援的人。
阮香时轻应了声。
目光停留在身旁的芽儿身上,看著她小口小口的咬著大饼,不时将目光望向她,眼底有抹不安;院香吟回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