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柔的话语、怜惜的眼神,令她胸口蓦地一震,水眸复杂地瞪著他。
“东方堂,你太可恶了!”
怨他竟能轻易挑起她的情感。气愤地抛下这一句话,旋身,脚步加快地走进客栈。
望著她的背影,东方堂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尾随在她身后走进客栈。
唉!看来他今晚是别想睡了。
三更,夜深沉。
一抹纤柔身影背著包袱悄然无声地走出客栈,直到走出客栈一段距离后,这才点亮早已准备好的油灯,藉著油灯的亮光,摸黑上路。
为了成功摆脱掉东方堂,她不惜连夜赶路。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太可恶了,若是再让他跟随她返回乐山,难保自己不会改变心意。
没想到事隔一年,他对她的影响仍然如此之深,三言两语就能勾挑起她极力压抑深埋的感情;再次面对他,她冰冷的伪装轻易就被他戳破,所以她决定逃了。
疾步走过城镇,步向郊外。依她估计,工人亮时,她就可以到下个城镇,到时再好好休息。
蓦地,耳边传来飞掠而过的异响,她警觉地停下脚步,朝著空旷的夜里喊著:
“是谁?”
回应她的是风吹过树梢发出的沙沙声响,并无任何异样;但她仍是敏感察觉到有人躲在暗处。紧握住手中的碧玉笛,朝夜空冰冷地道:
“再不出来,休怪我不客气了。”
话一说完,仍不见有任何人影,于是,她将油灯放在脚边,拿起碧玉笛,吹奏起“破魂曲”来。
笛音激昂刺耳,方吹奏不久,一抹黑影融于夜色中由树影间杀出,长剑泛著冷光,直刺向她。
阮香吟身形一闪,笛音末的目稍停,蒙面黑衣人额泛冷汗,手中长剑
舞得更剧,直刺向她周身。阮香吟脚步轻松游移,笛音由激昂转为低鸣,变换快速,黑衣人终是不支,以长剑支撑住身体,无力再进攻,阮香吟这才停止笛音,冷喝:
“你到底是谁?为何要杀我?”
蒙面黑衣人难耐笛音震颤全身血脉,心下一惊的同时,这才知自己太低估她了,虽以长剑支撑住身体,身体仍不住摇晃,额上冷汗渗渗。
听闻她的问话,蒙面人仅只是瞥了她一眼,身子一软,长剑倒地,昏厥过去。
阮香吟秀眉微拧,小心翼翼地接近他,想看清他的真面目。
忽地,眼角余光瞥到一抹亮光,心下一惊的同时,身子迅速避开,但仍是不够快,一枚暗器射中她右胸口,令她痛叫出声,原来倒地的黑衣人也在此时倏地起身,重新拿起长剑,双眼流露出杀机,一步步朝她逼近。
“你到底是谁?为何要杀我?”
糟了!这枚暗器有毒。阮香吟忍住昏眩,在后退的同时,急忙从怀里拿出一颗解毒丹服下,执意要问清此人是谁、为何要教她,她自问并未与人结怨,为何今夜会惹来杀身之祸?
“爱管闲事的人,通常都会早死。”
黑衣人冷冷地吐出这句话来,长剑在空中一抖,欲再刺向她;忽地,寂静夜空中发出细微声响,下一刻,蒙面人举剑的右臂一麻,惊恐地低头一看,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右手臂上竟插了三支银针。
同一时间,一抹修长身形掠过他身旁,来到阮香吟面前,焦急地道:“香吟,你怎么样了?!”
东方堂担忧地望著她右胸上的暗器,大掌迅速探向她手腕内侧,这一把脉,脸色一凛。
“东方堂,你怎么会跟来?”
阮香吟虽讶异他的出现,不愿承认心底因他此时的出现而感到安心。
“把解药交出来!”
东方堂扶住她不稳的身子,向来温和的脸孔一变,黑眸凌厉地注视著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