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被救下后,只剩下一口气,不到三天就驾崩了。一代君皇算计一世,最后却死在亲生儿子手上,惹人欷吁。
至于李莫然,照理说他该成为天子,但是他杀了父皇,直接被关进天牢,死罪是难逃了,且他的疯癫之症有日益加重的倾向,成天幻想自己已经是皇帝了,关在天牢里天天像唱大戏一样,所以早日了结生命,或许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盛隆王朝的皇帝死了,太子也被判刑,其余的皇子不是太小就是软弱,与李天威同辈的王爷们又大多年事已高,王朝一下子陷入了群龙无首的窘境。然而朝廷的中坚骨干都还存在,在屠大庆、童涛山及慕成书等人支持之下,李观澜坐上了皇帝的宝座。
李观澜这一辈子从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他一直安分守己,不忮不求,当个闲散王爷时没有抱怨,被重用时全力以赴,个性正直不偏不倚,当上皇帝后,可以期待他会是个明君。
李观澜登基那日,屠深私底下将林西南北两州的私军,也就是那群大多是山寨匪徒组成的标悍军队,拱手送给了新帝当禁军,弥补先帝死后禁军四分五裂的空缺。
李观澜自然感动不已,几次一起出生入死,他早已视屠深为兄弟一般,而朝野也对屠深的气度赞赏有加,让屠大庆得意了一番。
“所以你把军权都交出去了?现在你什么权力都没有,就不怕人家欺你屠家?”童渺渺与屠深漫步在大街上,感受着李天威死后的清明气氛,她始终笑容不断,满心甜蜜。
屠深挑了挑眉,无所谓地道:“我本来就是个纨裤,交出军权,是让皇上安心,虽然我相信皇上的德性,但一旦掌权后人都是会变的,我不想又因我屠家锋芒太露而招致忌惮,何况……”
他突然邪气地笑了一下。“本侯可是掌握了王朝八成的地下事业,什么吃喝嫖赌的地方都有本侯的影子,交出军权算什么?若有人敢动我屠家,结局就是王朝都城的经济一夕崩溃,等皇上发现这件事以后,他不仅不能~待我们,还得极力维护着,谁教他倒楣姓李呢?这是李家皇室欠我们屠家的!”
她难以置信的睁大了双眼,接着咯咯笑了起来。“你真是奸诈!就我所知,依皇上的正直不阿,你赠他军队,他不可能没有赏赐的,你是不是还跟他大敲了一笔?”
说到这个,他可不同意了。“我哪里敲诈他了呢?我只是顺口提了一下,希望皇上赐婚本侯与镇南大将军的孙女童渺渺,替我们主持一场隆重的婚礼罢了,皇上是欣然应允,还强调场面要多大就有多大,让我都不好意思了呢……”
“喔?”童渺渺粲笑着,眼神中透出一股狡黯。“你与我成亲后,那京城第一轨裤的名字可要易主了呢!”
屠深却是不以为然,故意逗着她玩。“是吗?我倒不这么觉得,城里的轨裤子弟们少了我,会很寂寞的啊……”
“你大可以试试。”平时他这么说,她总会娇嗔不已,但这次她却显得气定神闲。
“我未来可是屠家的媳妇,让你到外头稍微花天酒地,这点气度还是有的。”
“真的?”
他心头诧异,这可不像她会说的话,以前两人还没定情时,他去了花街柳巷,总是被她一阵追打呢!
恰好,两人来到风化巷的巷子口,童渺渺居然定住了脚步,一副请君入瓮的表情,屠深与她大眼瞪小眼半晌,见她真的没有阻止的念头,他便转身入了巷,直达的门进门前,他还远远看了眼站在巷口的童渺渺,确认她真的没有生气,他才满心狐疑地踏了进去。
“唉呀!这不是逍遥侯爷吗?”鸨母如往常般笑吟吟地迎了上来。
屠深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但心头的那点疑惑挥之不去,而且他还真的没有玩女人的念头,他只是想试探童渺渺的自信究竟所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