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不自觉地抬头看了那青色的招牌。
Sperman,斯皮尔曼——那间曾经败得一塌胡涂的餐厅,彷佛获得重生,再次高傲地耸立在前方。
“取这个名字不怕不吉利吗?”她轻睐了他一眼。
“怎么会?”他一笑,也跟着她的视线望去,“这样才能时时刻刻警惕我,提醒我曾经失去过什么。”曾经失去它,也曾经失去她。
似乎懂了他的暗示,她转过头,恬静地望着他的侧脸,喉间突然像是含了一匙融化开来的蜜糖,甜了她的心窝。
“答应我一件事。”她出了声。
“什么?”
“不要放弃我,”她这一生没有求过任何男人,就唯独这一个,“不管以后是什么人站出来反对,我都不许你轻易放弃……除非你不爱我。”
他先是怔愣了几秒,而后露出了微笑。
“那应该是我要对你说的话吧。”他伸手戳了戳她的脸颊,“你真该看一下自己刚才的表情,一副就是准备拔腿落跑的样子。”
她脸一热,“我哪有……”好吧,是事实。
这时,一辆出租车缓缓开了过来,打断了两人的交谈,车子就在他俩的身后停下。
“他们到了。”
简单的一句话让她稍稍放下的一颗心又悬了起来。
她紧张地抚了抚身上的套装、整理自己的仪容,然后对着女儿招了下手,喊道:“馜馜,过来。”
小女孩听话地跑到了母亲的身边。
车门打开了,先后下来三个人,即使事隔多年,她仍是一眼就能分辨对方的轮廓。那是他的父亲、母亲与兄长。
可她的目光几乎都在他母亲身上。妇人面无表情、冷若冰霜,浑身气势慑人,目光锐利如刃,一看就知道是个成就非凡的女强者。
她在心里哀嚎,心想自己肯定出局了。
“你是周静潇?”王馥芳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审视了一趟。
“是,您好。”她微微鞠躬。
“我记得你,”王馥芳突然对着她伸出右手,冷笑,“你是那个老是让我儿子当第二名的女学生。”
她耳根倏地发烫,连忙伸出手,轻握了握对方,“哪里,是他承让了。”
王馥芳虽年长,握起手来却很有力。
王馥芳轻轻放开了她的手,视线落到了站在一旁的馜馜身上。
“这是你女儿?”
“是。”
王馥芳沉默了,那沉默简直像是在凌迟她似的,就连等待宣布判决结果都不曾令她如此恐慌。
“要应付两个小孩,你一定觉得很辛苦吧?”
“啊?”两个?什么两个?
“咳,”范姜淳凑了过来,在她耳边低语,“她是说我啦。”
“呃……”她怎么突然有点想偷笑?
“这孩子从以前就很任性,他想要做什么是没人可以阻止的。你要跟他在一起,就得多一点忍耐和包容,你了解吗?”
听了,周静潇张着嘴,说不出话。
这是认同她的意思?还是她误会了哪句话?
直到范姜淳轻轻撞了下她的手肘,她才如梦方醒,点头如捣蒜地说:“我懂、我知道,我了解!”
她作梦也没想过自己会被陌生人的一句话给感动得乱七八糟。
“什么时候开幕?”王馥芳的目光突然落到儿子身上。
“明天。”
王馥芳点点头,若有所思。然后一行人走向了餐厅大门,那里头点缀着鹅黄色的灯光、复古而温馨的装潢,那是他俩都喜欢的风格。
这一夜,他们就像是真正的家人一样,在佳肴与笑声当中渡过。
原来这就